笛蕭之聲本沒有什麼奇怪之處,但是…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一曲飛天霓裳並非單純的樂音,而是帶著…內力…
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見他雙目微挑,隨即翻窗而出,只留下一句話:“羅煞,我去去就回。”
“楚…”未及說完,那襲紫衣便消失在眼前。羅煞抱著九環刀,焦慮萬分的在屋中徘徊。看他的反應便知此事並不簡單,難道他也和自己想的一樣?
楚暮去的不是別處,正是蕭逸的居所。
正欲叩門,便見那門自動拂了開,楚暮微微一愣,眼前一襲青衣臨窗而立,背對著他。彷彿知道是誰一般,淡淡道:“進來罷。”
只愣怔了片刻,楚暮便闔門而入。
那襲青衣依舊沒有轉身,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彷彿一幅畫,讓人移不開眼。
看著眼前水墨般的身形,楚暮有些失神。
“坐。”一道冷冽如山泉的聲音響起,半響青漣才緩緩開口,帶著些微的距離之感。
楚暮依言坐下,青衣微一轉身,蕩起一層繾綣的波紋,隨即在他的對面坐下。
原本,楚暮是想來試探蕭逸是否在客棧之中,沒想到青漣卻在。不知為何,他的心中隱隱有些欣喜。
“我曾經答應他護你周全。”沒來由的說出這樣一句話,楚暮一時間有些愣怔。
他?這個他是誰?與他又有何關係?正在他思慮間,忽聽一聲清冷之音道:
“把手伸出來。”雖然有些疑惑,楚暮卻並未多言,將右手伸出。
下一刻,一隻修長的手伸出,有些微涼的指尖觸碰到掌心,在他的手中不知寫些什麼。片刻後,一陣金光閃過,斂去了其中的符號。
在那些字元消失的一剎那,楚暮看到那是一個“漣”字。
收回手正欲問些什麼,卻聽青漣起身道:“勿須多言,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時間不早了,你還是...”
未及說完,便覺身後一雙臂膀樓住了他的腰,一人的面頰貼在他的背上,不知何時淚水從眼眶滑落。
不知為何,在種上“漣”字的一剎那,他甚至有種錯覺,彷彿他們二人相識已久。這種感覺另他難以平靜,甚至無法言喻。
也不知是怎樣一種力量,驅使他這樣做。他甚至不知,為何會落淚。他只知道,此刻他的心彷彿刀割一般的疼痛,另人窒息...
水墨般的身形頎然而立,並未推開身後之人,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任由淚水打溼他的衣袂。
良久,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暮才從失態中逐漸恢復平靜。有些尷尬的起身,抱拳道:“還望青公子見諒,剛才...是鄙人失禮了。”
也不管眼前之人的回應,下一刻那襲紫衣便奪門而逃。
那雙微冷的雙目看著離去的背影,依舊平靜如斯。
在楚暮離開的一剎那,青衣微一拂袖,一道金光閃過,蕩起繾綣的流紋。剎那間便消失在眼前,再出現時已到了一處靜謐之地。
這裡風景如畫,仙樂陣陣,好一副人間奇景。
魔音宮中,誰都沒有注意到,一襲青衣早已躚然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補全
☆、魔音宮
耳畔驟然響起天籟般的樂聲,彷彿近在眼前,又似遠在天邊。
一抹豔醴的紅自空中滑過優美的弧度,飄然落地。
只聽魔音宮中傳來齊整的口號:“恭迎宮主。”
走在前方之人並未多言,帶著一股疾風踏進魔音宮,徑自向前方的寶座走去,在即將踏上階梯的一剎那,一個迴旋落於座上,一白一紫兩個身影分立於兩側。
一隻手半支著脖頸,斜躺在座上的身形妖醴動人。
即使穿著紅衣,卻依舊讓人覺得無法襯托其中的景緻。
良久,耳畔傳來一道天音:“都起來罷。”
“多謝宮主。”此刻跪了一地的人影才從敢地上起身,紛紛低眉順目,無一人敢抬頭。
俱是眼觀鼻,鼻觀口,瞧著自己的腳尖。宮主已經閉關三個月,今日是宮主的出關之日,可千萬別出了什麼岔子才好。
“嵐霜二護法。”
“是。”一白一紫兩道身形在座側躬身,這是宮主的特赦,除了他二人,皆需行跪禮。
“近日宮中可有要事。”帶著幾分慵懶之態,聲線卻動聽得出奇。
若是不看那迤邐的身段,當真會以為是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