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則彷彿悚然一驚似的,大呼小叫地道:“太后娘娘,這阿芙蓉在偏殿發現,太后娘娘是宮裡地位最尊貴的人,那阿芙蓉可別是衝著太后娘娘來的,還是請太醫為娘娘診個平安脈吧?”
姚太后眉一瞪,她差點忘了,若是傅柳梢想要控制她,肯定會給她下藥的,反正太醫已經知道阿芙蓉在宮中出現。診脈也是為自己正名。
太醫在偏殿心驚膽戰地等候姚太后的傳喚。聽到召見。忙去給姚太后診脈,阿芙蓉透過脈象很難診斷出來,是以,太醫擠了姚太后手指上的一滴血進行查驗。結果令姚太后舒口氣。捂著破了個針頭大的傷口的食指,滿眼含淚。
太后宮裡發生的事很快被皇帝知道了,綏平帝立馬讓留在傅家的人嚴密監視傅柳梢,綏平帝的震怒可想而知,原以為傅柳梢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不可能這般陰毒,便沒把她放在心上卻沒想到和阿芙蓉有所聯絡。
未免打草驚蛇,綏平帝又換了一批姚太后宮裡的人,舉報有功的楊公公自然被妥妥地留了下來。
巧的是。綏平帝方有動作,傅柳梢便去了藏書閣拿藥,被綏平帝的人逮個正著。那些人想要將功贖罪,個個摩拳擦掌,很快。傅柳梢給傅池春餵食大量的阿芙蓉,且與不明人士接觸,順藤摸瓜,竟摸到了攝政王府!
綏平帝把調查結果告訴姚太后,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對姚太后從兒時滿滿的濡慕之情,轉變為濃濃的失望。
姚太后則氣憤地大哭,原來她以為的生父病情好轉,不過是假象罷了!一會兒大罵傅柳梢,一會兒大罵太醫無能。楊公公一面附和,一面翻白眼。
傅家也有姚府塞進去的幾個眼線,綏平帝的人一有異動,金穗便知曉了,她微微勾唇,綏平帝越來越雷厲風行,越來越有皇帝的派頭了。
且不說姚太后和綏平帝想著怎麼懲辦傅柳梢,金穗這邊洪燕菲再次到訪。
無論兩人開始說的什麼話題,洪燕菲總有辦法扯到“千里尋夫”上頭去,這一回洪燕菲講的是不知打哪裡聽來的真人真事,名姓住址一應俱全。
洪燕菲看金穗神色淡淡的,略顯失望,暗惱金穗怎麼是個榆木腦袋,莊稼戶出身的女兒就是蠢,聽不懂她的暗示不說,還是個鐵石心腸!姚家怎麼看上這種既沒有腦子,又不關心丈夫死活,空有容貌的花瓶!
金穗瞥見洪燕菲眼中的惱恨和恨鐵不成鋼,腦子稍稍一轉,便猜到她想什麼,無非是認為她笨得聽不懂她的暗示,又不愛姚長雍,抿了口茶,她眼神示意錦屏先出去。
錦屏有些不情願,她怕金穗在洪燕菲這個不要臉皮的女人手裡吃虧。金穗又朝她遞個眼色,隱含笑意,錦屏以為金穗是想還擊洪燕菲,抿唇一樂,便退了下去。
屋子裡就三個人,錦屏一走,洪燕菲立刻感覺到壓力大減,眸中閃過一絲欣喜。
因為屢次無功而返,洪燕菲終於維持不住喜怒不形於色,而且她當金穗是個傻的,許多情緒外漏而不自知。
洪燕菲眼看事情有了進展,重新撿起自己的矜持,粉面含春地笑道:“瞧我還在魯班門前弄斧,黃妹妹也算是走南闖北了,我方才所言,黃妹妹該是聽過的吧?”
金穗淺笑道:“倒是頭一回聽洪姐姐說起這麼新奇的故事。”
緊接著,她像變臉似的換了副表情,帕子沾沾眼角,哀傷地哽咽道:“那白九娘真個是女中豪傑!想想四爺此刻漂泊海上,不知是船上,還是在島上,我心裡便跟堵了塊石頭似的,偏偏我一個婦道人家,手無縛雞之力,又沒有白九娘那般的魄力和能耐,不然,我也去找四爺了……唉,慕容世子都找不著四爺,我便是去了,又如何呢?”
金穗一面說,一面印眼角,想起姚長雍還在海上受顛簸之苦,臉上的擔憂和哀愁越發真了幾分,眼中也浮起淚光,閃爍著破碎的光芒。
洪燕菲掩了掩唇角,微微垂下眼掩飾眼中的興高采烈,忙勸道:“黃妹妹莫著急,我相信姚四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會出事。”
見金穗點頭止了悲慼,她又故作不高興地道:“可黃妹妹不該妄自菲薄,黃妹妹從小經歷與常人不同,又開了名震錦官城的蜀味樓,可見黃妹妹的能耐哪裡輸了男子?便是男子也多有不如黃妹妹者。”
捧吹了一番金穗能幹,又溫聲細語地解釋道:“那白九娘原也是婦道人家,還是地道的鄉婦,因心中一抹執著和對丈夫的關愛,這才走上尋夫之路。黃妹妹又豈能比她差了?”
金穗迷迷瞪瞪地望著洪燕菲,驚喜地順著話道:“洪姐姐的意思是,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