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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葉青每說一句,連年餘腦門上便多出現一個問號,最後被他問得羞愧得差點兒找個地洞鑽進去。祝葉青正煩躁著,他也不敢問,過了一會兒說道:“您說的我不知道,可我知道這幾日為什麼刺史府邸不太平。您頭回來刺史府邸,給您通傳的那個叫阿水的門房,大公子剛走沒兩天他就死了。”
“死了?一個門房罷了,怎鬧得整個刺史府邸雞飛狗跳的?”祝葉青日日被鄭蓓才四處差遣,倒真沒怎麼關心鄭府裡面的事,府裡的事兒多跟女人沾邊,凡是跟女人沾邊的事兒,都不是好事兒。
連年餘道:“那個門房倒也沒什麼,可他有個女兒在鄭大小姐身邊做大丫環,聽說人長得漂亮,就是年紀大了……咳,鄭大小姐都十八了,下面兩個庶妹嫁了姑爺,她卻還待字閨中,那丫環年紀有二十了,她爹,那個門房不滿,四處說大公子帶些亂七八糟女人的話……活該他倒黴,被大公子身邊的喜公公聽到了,喜公公當眾責罵他,然後……昨兒犯個錯兒就死了。今兒,刺史夫人發話,讓府里人改稱霆公子為大公子。”
“早該改過來了,又不是慕容王府裡的奴才,當時叫霆公子是為著好養活,這會兒大公子都去過一趟西洋,還當他是孩子哄呢!”祝葉青眼中劃過一絲鄙夷,懶得問那丫環的處置,後宅婦人可沒一個是簡單的。他吩咐連年餘再去暗地裡催催打聽訊息的人。
“也是您顧念賀掌櫃是姚家多年的老人了,好歹讓他過個舒心年。這帳,總該清算的。”
祝葉青提醒道:“大太太不欲人知曉我們雍四爺曾經來過兗州,那什麼銀子、玉佩的事兒,你放在自己肚子裡爛了也不能出口。”
“我省得,派去打聽訊息的人是我們府裡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大管事手底下做事兒。嘴巴就是鋸了嘴的葫蘆,絕對可靠。”連年餘愀然而立。
祝葉青方讓他去了。
黃家的事兒在整個珠黎縣不是什麼秘密,打聽訊息的人卻很細緻,想在祝葉青面前賣個好,這一查,還真給他查出不少事兒來,即便他在大宅門裡混過,竟也不知黃秀才夫妻身亡背後竟有這麼多牽扯。
祝葉青震怒非常:“我們四爺的救命恩人竟被人這麼糟踐!虧得那秦濤死了,不然我定要讓他再死一回。那個黃秀才也是個拎不清的,竟然和別人一起害死自己的老婆!”
查訊息的小廝當然不可能拿到秦濤當年謀害席氏的證據。可祝葉青混跡商場多年,聯絡前前後後,一猜便猜出來了。
不過。祝葉青反應有些過了。連年餘忍下心中那點兒疑惑,問小廝:“零兒,那黃家真沒銀子到窮得要砸鍋賣鐵啦?”
叫零兒的小廝彎腰道:“是真的。”
“下去吧,該怎麼做你清楚。”
“是,小的絕不會把今日之事吐出去半個字。讓小的下油鍋也不說。”零兒接下賞錢,發了一回誓,恭敬退下,很有眼色地把空間留給祝葉青師徒。
“師父,您怎麼看?”連年餘問道。
祝葉青苦笑道:“我們不過中了人家的計。”
“您說……顧曦鈞?”連年餘也反應過來了。
“他是不知我們家的情況,這麼貿貿然的。要是那玉佩落到傅池春手中,他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難說。不過,現在還不是讓他離開兗州的時候。他自己屁股還沒擦乾淨呢,就算計起我們來了。罷了,這事兒牽扯太多,我去個信兒給大太太。賀掌櫃那邊的事兒先放放。”
連年餘想說顧曦鈞要麼是能掐會算,要麼是被困在那個小城給困瘋了。欲要孤注一擲。
祝葉青寫了一模一樣的兩封信,封了火漆。著人送去梁州,之後留下大徒弟連年餘繼續給慕容霆做人情,他自己果真回了伯京不再管這事兒了。
……
金穗不知為了她的兩枚玉佩,一干人等鬧得雞飛狗跳,專心照顧起花種來,因還沒到下種的時候,她只能在報紙上摘抄一些與揚州種植養花相關的記錄。
席氏原本便愛花草、愛茶,是以,翠眉、山嵐和珍眉的名字都與茶相關,院子裡本來有四塊花圃,但是還不夠,她又劃出一塊地來,指揮小珍眉鬆鬆土之類,預備等天氣再暖和些了就下種。偶爾她能出門的時候也會拿起小鋤頭挖兩下。
顧曦鈞的醫術真不是蓋的,她這回病得比黃秀才跳河那回要重得多,但是恢復得卻比上回快,轉了年就能下炕了,春雪一化,便得到顧曦鈞和黃老爹的允許出門透透氣。
花圃整頓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