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槐,你就是個沒心肝沒良心的女人,枉我對你這麼好,他沒來的時候,你就依附於我,如今他一來了,你立刻就和我劃清了界限”,明添一雙深情的桃花眼裡噴出受傷的怒火。
“我哪裡依附你了,你不要挑撥離間”,傅青槐懊惱的道:“一直是你纏著我們”。
“好個傅青槐,昨天才開開心心的過完年,呵,你現在倒是撇的乾乾淨淨了,你每天一臉享受的吃著我做的東西的時候怎麼不說”,明添控訴的聲音越來越大,連在裡屋的佟靜也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不進去吃飯你們在這吵什麼”?佟靜低頭一看到下面的凌茂灃時,頓時身子一顫,指著他厲聲問道:“他怎麼會找來這裡”。
凌茂灃蠕了蠕唇,“靜姨,我”。
“不要叫我靜姨,你馬上走”,佟靜看到他們倆還牽著手,氣不打一處出,疾步走下樓梯拉著傅青槐就往上面走,“你給我進去”。
“媽”,傅青槐看著身後憔悴的凌茂灃,心痛不已,連雙腿也灌了鉛一樣沉重,“媽,您別這樣”。
“你忘了之前答應過我的嗎”,佟靜含淚斥道:“你說再也不會跟他來往了,可你現在又在做什麼,青槐,你是不是想把我擔心死啊”。
“靜姨,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前不該欺騙您”,想到以前對他和藹可親的佟靜突然這樣對他,凌茂灃倍受打擊的苦苦拉住佟靜的衣袖,“但是我現在是孩子的爸爸,我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別讓我走,我愛她,我要負責,寶寶也不能沒有爸爸”。
“負責,你要怎麼負責”?佟靜回頭淒厲的道:“凌茂灃,你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大過年的,有家歸不得,每天躲在這窮鄉僻壤,也不敢和以前的親朋好友聯絡,怕被你凌家的人找到,我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嘗受這種背井離鄉的痛苦,前些日子我還把手給摔斷了,孤兒寡母的,一個挺著大肚子,她自己都照顧自己不來,那天要不是明添,我早就凍死在雪地裡了”。
凌茂灃瞳孔失色的看著她受傷的胳膊,緊拽著佟靜衣袖的手臂不自覺的慢慢失去了力量。
從法國到中國,他孤身從義大利再穿越進俄羅斯,吃過無數的苦,有時候好幾天都餓的沒飯吃,但是他從不覺得痛苦,可此時此刻,找到他們了,聽到佟靜的話,他卻錐心叉骨似得痛。
他甚至恨,恨不得殺死自己。
原來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無能。
“阿灃”,傅青槐擔憂的看著他失魂落魄的削瘦模樣,“媽,您別說了好嗎,這些也不關他的事,我自己也有責任”。
“對,你們都有責任,但是你們到現在嚐到的教訓還不夠嗎,你想想,你現在和凌牧瀟連婚都沒離,你還想和他在一起,日後孩子生下來要叫凌茂灃什麼,你們之間的糾纏也該結束了”,佟靜拼勁全力的把傅青槐拉進屋裡,“明添,你快大門關上,別讓他進來”。
傅青槐一來擔心著佟靜手臂上的傷,二來也知母親最近吃了很多苦,她不想再傷她的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佟靜把大門關上,那張思念了整整五個月的臉徹底的消失在縫隙裡。
“媽,他是特意從法國偷渡回來找我的,一路上他吃了很多苦,您看看他瘦成什麼樣子了,外面很冷,我求您先讓他進來好不好,我保證不會跟他怎樣”?傅青槐啞聲哀求。
佟靜故作冷硬的面上浮出一陣心軟,明添淡淡道:“你讓他進來不是又讓他抱了希望,這樣沒完沒了的,還不如果斷點,他衣服穿得也挺多的,我看也不會冷,今天不是還出了太陽嗎”。
“明添,你能不能別說話”,傅青槐恨得牙癢癢。
“明添說得對,青槐,如果你執意要跟他在一起,媽就死給你看”,佟靜的話將傅青槐嚇得一顫。
佟靜見她這個樣子又嘆氣道:“媽也是為他好,你看他大學都沒讀完,他留下來你不是害了他嗎”?
傅青槐幡然一醒,是了,她不該是這樣的,一看到凌茂灃就什麼都忘了,她記得自己是一心一意想要為他好的,不能讓他被自己絆住了。
他應該離開這裡。
阿灃,你快點走吧,雖然我很捨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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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起了風,南方的冬天吹的人腳底心刺骨。
凌茂灃雖然是個男人,但歷來是怕冷,這是家裡遺傳,尤其是冬天,穿著厚厚的棉鞋也是冰的。
可此時此刻,站在外面,倒也不覺得怎麼冷,只覺的餓,遠處飄來的飯菜香更讓他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