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真的是給忘了。拉克倫總是有辦法讓她像患了失憶症一樣,忘掉所有的事。每當他把她摟在懷裡……
“好嗎?”拉克倫又追問了一句。
“對了,我把溫尼弗雷德惹的小麻煩告訴他了,”金白利終於想起來了,連忙說道。
“你說是小麻煩?”
“好好好,是大麻煩,行了嗎?我給他提了個建議,如果他還想娶那個寡婦,就得幫她欠你的債還上。那樣,你也許,注意啦,是‘也許’會不再追究此事。”
拉克倫翻身坐起來,把她也放開了,兩個並排坐著。“他是不是覺得你的建議很荒唐?”他嘲笑似地說。
“正好相反。他決定還你一半的錢。然後其餘的一半由我給補上。”
“噢,他還得了嗎?這些年來溫尼弗雷德給我造成的傷害和打擊,豈能——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你把其餘的補上?你哪來的錢?”
“自然是我自己的啦!”
他看了她一會,突然開心她笑了起來:“是真的?”
拉克倫一下子喜出望外。看著他那樣兒,金白利也忍不住笑了,“這還有假。”
“天哪,你原來怎麼不告訴我?你打算保密到什麼時候?”
“自然是結婚以後嘍。你別打岔,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塞梭說他還你一半的錢,因為他仍然想娶溫尼。另外如果你不再追究這事,那他同意不與我斷絕關係——至少是官方的,允許我嫁給你。但他也在嫁妝上絲毫不願讓步。他不願把它交給一個蘇格蘭人。”金白利說著笑了。
“什麼?”
“你不要不開竅嘛。其實是一回事兒。他打算還你的那筆錢和原來為我準備的嫁妝相差無幾。不過等他哪天反應過來,已經為時過晚了。你覺得這主意怎麼樣?你願意接受嗎?”
拉克倫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親愛的,我一時也說不清。
我再考慮考慮。“
金白利眯起了雙眼,“我看沒什麼好考慮的……你不過是想故意讓他嚐嚐等待的滋味,是嗎?”
拉克倫故作無辜地瞪大了雙眼,“我會嗎?就因為他嫉恨我,不讓我娶他唯一的女兒?還是因為他脾氣暴躁,心胸狹窄,我就報復他?我會那麼小氣嗎?”
金白利想起了梅根最愛用的一個口頭禪,不由得也脫口而出:“絕對會的。”
拉克倫咧嘴笑了。“金白,你真是太瞭解我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不過這次……嗯,當然這次你想得也不錯。”
金白利認為讓塞梭焦急等待雖不是個好主意,不過讓溫尼弗雷德嚐嚐受煎熬的滋味完全在情理之中。雖說拉克倫最終會接受他們還來的錢和珠寶首飾,但如果現在就告訴溫尼弗雷德,讓她知道自己將不會受到指控,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對,應該讓她嚐嚐受煎熬的滋味!這是對她造下罪孽的唯一懲罰!雖說比起她給麥格列高家族帶來的煩惱和窘迫,這種懲罰簡直是微不足道,但不管怎麼說,有懲罰總比沒懲罰好。
但是,塞梭卻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等不及了。他的情緒糟到了極點,他周圍的人都感到很不自在。不過幸好他除了跟那寡婦在一起,大部分時間都一個人鎖在屋裡,才不至於過多影響其他人的情緒。
金白利沒去追問拉克倫,她心裡很清楚問也沒用。他一旦決定的事是很難再改變的,他可能要等結婚後才宣佈他的決定。他想吊吊塞梭的胃口,讓塞梭整日如坐針氈。金白利知道塞梭肯定想在婚禮前就儘早離開謝靈·克羅斯,他可不願看到自己的女兒當眾違抗父命。
當然,要是塞梭到時候走不了,他也許根本就不會來出席婚禮。到那時,要是有人問起新娘的父親為什麼不在,金白利會感到很尷尬。不過,想開點吧!這些關她什麼事兒?他露不露面可以說與她無關,只要有拉克倫在……
聖誕節快要到了,梅根建議過完節後再為他們舉行婚禮。大家也覺得這樣很好。
金白利忙起來了。她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上街買東西,給諾森伯蘭郡的幾位好友寫信,告訴她們自己以後不會再回去了。另外還要給理查德的管家寫一封長信,讓她把那些金白利認為屬於自己的東西理好、裝好,送到蘇格蘭高地去。
在所有屬於她的財物中,金白利最看重的就是她母親遺留下來的那些傢俱了,多年來它們已成為家裡不可缺少的擺設,讓金白利能夠隨時回憶起母親。比如,在客廳壁爐架上掛著的巨幅畫像,餐廳裡的有著中國式裝飾風格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