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遺者就罷了,而且還敢跟兇名赫赫的丁壁正面抗衡而不露絲毫懼色……
那句……不服,修士戰啊。
哪怕此時想來,都是讓人忍不住心跳有些加速,血液沸騰起來。
看上去,已然是原來那張平淡無奇的笑容溫和的臉龐,但似乎比起以前,明亮耀眼了很多。
更有種,原本是屬於自己小心珍藏起來的寶藏,卻突然被一群人盯上了的莫名古怪和複雜的心情。
明明是我最先發現的……女孩的心中,忍不住略帶不滿和酸澀地閃過這樣的念頭。
不過,能夠看到周通走向更加廣闊的世界,擁有更加美好的未來,她還是發自內心地替公道臺上的那個人感到高興。
而在白露的身旁,白雪身子像是木然了,她怔怔地看著公道臺上,看著那名自己從來都不放在眼中一心想要將其從妹妹生命中剝離的男孩,哪怕是面對磺都五宗的強者都是不卑不亢和不驕不躁,看著那男孩不失禮數地向每一個向其遞上名帖的宗門勢力之人低聲淺語,看著站在不遠處等待卻絲毫沒有一絲不耐和煩躁的師尊練長歌,腦子裡最後閃過的是練長歌現身之後向周通施禮問好的一幕。
哪怕先前的兩場修士戰,使得周通在白雪這裡已經是出現了顛覆再顛覆,可直到這一幕的發生,白雪才感覺眼前的整個世界都瞬間徹底顛倒,變成了自己全然不曾瞭解的陌生模樣。
直到各大勢力都紛紛離去,公道臺上最後只剩下周通和師尊練長歌之時,她才終於緩過神來。
眼前的世界,終於好像變回了原來的色彩。
公道臺的四周,已是人山人海。
白雪接著就看到,在自己眼中德高望重的師尊練長歌走到了周通的身旁,神態溫和地低聲輕語說了什麼,周通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愕然,隨即點頭,看看四周,笑著向師尊說了句什麼,師尊臉上露出啞然之色,笑了一笑,便突然身形一動,帶著周通消失在公道臺上。
看見練長歌消失,圍在公道臺四周的人,這時紛紛發出惋惜的叫嚷,使得這裡陷入了沸騰。
沒有人覺得不滿,地位到了練長歌這種程度,能夠遠遠看見一眼便是僥天之倖,豈能奢求更多?
不過,和練會長有說有笑的那小子是誰?看上去不像是宗門出身的眼高於頂之輩啊……很多人的心中,對於周通都產生了濃烈的好奇。
而在此時,又有幾人站上了公道臺,有眼尖的人一眼看出,其中一人是千劍宗的刑堂長老徐永年,剩下的幾人也是徐家之人。
他們上臺,然後替徐燦和徐光遠斂屍。
雖說死者為大,但直到此刻,他們才敢上臺替死去的親人收屍,也是低調到了一定程度,不過形勢比人強,不想明天就沒有徐家的存在,徐家就要一直這麼低調下去。
唯一讓他們覺得安慰的是,周通殺死徐光遠之後雖然拿走了陣劍,但卻沒有取走徐光遠手上的空間戒指。
要知道,徐光遠身為徐家家主,很多重要東西都是隨身攜帶,那空間戒指中所蘊含的財富,數量極為驚人。
“姐姐,我們也走吧。”白露看向身旁的姐姐,低聲說道。
恍若夢遊的白雪回過神來,仍有些失神地應了一聲,和白露一起擠出了人群。
脫離了人群範圍,呼吸著新鮮且略顯清冷的空氣,白雪才感覺自己的頭腦更加冷靜了一些,她突然駐足,以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對因為自己的突然停下而怔然的白露說道:“小露,姐只說這最後一次,聽我一句話,以後和他保持足夠的距離——”
見白露面色微變想要說什麼,白雪抬了下手,自顧自地道:“我不是說他配不上你之類,以他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東西,的確是有和君墨白一較高下的某種可能性……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這個人很危險!真的很危險!他的做事風格你看到了,那是亡命之徒才有的性格,猶如在萬丈高空走鋼絲,一個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今天他敢這樣頂撞丁壁,明天就敢以同樣的方式頂撞更強的存在,以他的性子,終有一天會惹上潑天大禍,到時候連他背後的靠山——”
“姐!”白露終於是打斷了白雪的話,語氣中,有一種極為壓抑的強烈情感在裡面。
似憤怒,似悲傷,又似疲倦。
哪怕上次就已經在那棟出租樓附近跟妹妹吵過一次,吵得非常激烈,但此時的一個字,卻更加讓白雪覺得不安。
正是這種不安,使得白雪沒有把未說完的話說下去。
“謝謝你,真的。”白露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