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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平靜因龍澤躍入水中而打破,沒了在陸地上的小心翼翼,他的身體在水中靈活自如,激起“嘩啦啦”的水響過後,還有無數白點在水中閃爍,波紋以他為圓心一圈一圈盪開,薛彤生出羨慕,這人拖著尾巴的時候從來不穿衣服,灑脫而隨性,恣意地享受陽光和清水。她脫了鞋,赤足走在旁邊的草坪上,草尖掃在腳心,淺淺的癢,一步一步涉入湖水,湖中距離岸邊兩三米處立著一塊光潔的大石,她坐了過去,將足浸入水中。
龍澤從水中走出,甩了甩頭髮,拿起岸上的一個網身成圓錐形的小漁網,網口直徑約有一米,和薛彤小時候捕蜻蜓的小網形狀差不多。他放輕緩步伐,靜立水中,看準時機在岸邊不遠輕輕鬆鬆網了一兜魚來到薛彤身邊,“看看,怎麼樣?”
幾條脊背黑青的魚在網兜裡有力地撲騰,有大有小,網眼上還有兩根手指大的小魚,薛彤看得樂了,“我去拿東西來裝。”
“你就在這裡坐著,我去拿。”龍澤端著漁網走上岸,儲物箱裝上半箱水,將網兜裡的魚“嘩嘩”地倒進去,至於粘在漁網上的小魚蝦米就扔掉。
龍澤又網了兩兜,每網起一次都來到薛彤身邊給她看一下,薛彤看他每一次收穫頗豐,期盼道:“給我試一下。”
“你肯定網不到大魚。”他看她躍躍欲試,把魚倒掉之後就把漁網遞給了她,“就在淺水處玩一下。”
薛彤接過來,湖水清得可以看見水下游動的小魚,但她一動,魚就四散逃開,只得在同一個地方靜靜站著,等了一會剛放下小網,魚又擺擺尾巴逃得不知蹤影。她沒了耐性,直接下網將魚朝岸邊趕,觸及岸邊連忙收了起來,幾尾手指大小的小魚留在網中,還有更小的蝦米在順著網線爬動。
龍澤取笑她,“這麼小的魚怎麼吃?”
薛彤不服氣,“怎麼不能吃?捕多了也是肉,炸小魚吃過沒?又香又脆很好吃的。”
“那你就繼續網小魚,我徒手也能抓著大魚。”龍澤滑入水中,等他再鑽出來,手上一條三四斤重的黑魚,縱使魚鱗光滑,撲騰著首尾也無法從他手中逃脫。他在湖心身子立得高高,向湖邊的薛彤招搖著手上的東西。
薛彤揶揄他,“你那麼長的尾巴,就是一條鯊魚也沒你長,會抓條魚有什麼好得意!”
“反正我抓的住,而你抓不住,我當然該得意。”龍澤拿著魚緩緩走過來,裝模作樣看了一眼她的漁網,一副驚訝狀:“怎麼這次連小魚都沒了,難道你要做炸蝦米?”
他瞅著眼睛,添了一句,“你看我這麼長的尾巴,就是一條鯊魚都沒我長,得吃多少小蝦米才能吃飽啊。不知道你今天能不能撈夠。”
“不撈了,誰會撈魚誰去撈。”薛彤扔了漁網,才不攬這個活,“我幫你把魚放過去,你去撈你要吃的蝦米。”
她轉身去接龍澤手上的黑魚,兩隻手牢牢抓緊;龍澤才放了手,魚在她手上奮力擺著尾巴,粘滑的身體在手中掙扎,力氣大得薛彤捉不穩,一個大力擺動滑出薛彤的手,向水面躍去,薛彤條件反射去接,重心不穩一下子就撲倒在水中。
水花四濺,摔下去的姿勢實在不雅。
龍澤連忙將她拉起,摟在懷中替她抹去面上的水,“真笨,站都站不穩。有沒有摔疼?”
薛彤搖了搖頭,水珠從衣角髮梢流下,當真成了落湯雞。
龍澤看她渾身,道:“要不我們先回去換衣服,下午再來抓魚。”
“不用,溼了也不冷,來來去去麻煩。”薛彤捋了捋頭髮,把身上的衣服擰了一下,把多餘的水擠掉,“太陽這麼好,一會就幹了。”
“那要不你把衣服脫了,放在那邊曬曬。”龍澤指了指她之前坐的那塊石頭。
薛彤鄙視地瞟了他一眼,“你又想什麼呢?”
龍澤甚是無辜,“我沒亂想,粘溼溼的粘在身上多難受,反正這裡也沒有別的人,你看我也沒穿。要是你介意,還可以留個內衣褲。”
就是因為你沒穿才不能脫,這人太灑脫了。薛彤推開他的手,示意旁邊的小漁網,“我去岸上歇一歇,你先捕魚。”
她又坐回石頭上,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太陽金燦燦,發出耀眼的光暈,龍澤拿著小漁網在湖中游來轉去,蕩起的漣漪拖起無數光帶,恰似一條條素絹在水面飄動。他每收穫一兜魚都朝薛彤這個方向擺一下手中東西,有時隔得遠薛彤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總覺得他是帶著微笑的,陽光打在他的面上是俊朗無雙的風采。
不一會便收穫不少,龍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