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在轉身之際,漸漸染上冷漠。
她背影高挑靚麗,肖戰站在原地,他突然有種錯覺,好像瀟瀟和他的距離,一瞬間恢復到了她沒向他敞開心扉之前。
寢室裡,顧瀟瀟站在浴室裡,任憑冰涼的水從頭頂淋過。
B市的天氣已經漸漸轉冷,冰冷的水沖刷了整整一個小時,她渾身像走進數九寒天的冬雪夜凍了一個晚上。
閉上眼睛,腦海裡彷彿還有肖戰說過的話,以及他的欲言又止,和他彷彿第一天認識她一樣的眼神。
秀秀的死她不願意插手。
因為她知道兇手是誰,就算沒有證據,也能夠猜到。
不願意說出來,只是因為秀秀與她不過萍水相逢,她瞥見那人虎口處有厚厚的繭。
那個位置,只有常年拿槍的人,才會有繭,她再熟悉不過。
這一世她只想過平凡的生活,不想和這些牛鬼蛇神打交道。
所以她選擇不參與,她不想再過那樣充滿血腥味的生活。
若她揭發那個男人,以後必然會惹上麻煩,若在前世,她不怕這些麻煩,但現在她怕。
她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生活,又一次被打擾。
因為她知道,若不想惹上這些麻煩,除了閉緊嘴巴,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麻煩解決掉。
她解決辦法的方式很簡單,殺之。
可她不想再碰人命了,沒有人不向往光明,前世一輩子都在黑暗中度過,好不容易從黑暗中徹底爬出來,她不想又一次回到那種無窮無盡的深淵中去。
能告訴警察那麼多事,已經是她對秀秀這個認識的人唯一的奉獻了。
至於難過?
她為什麼要為別人的死難過?
她不理解肖戰的想法,正如肖戰不理解她的想法一般。
他就像天空中盤旋的太陽,渾身散發著陽剛之氣,讓人嚮往,包括她這個深處黑暗之人都趨之若鶩。
而她呢,則是黑暗泥沼裡掙扎求生的物種,不想被殺,就只有殺人。
所以她習慣冷漠。
為了活著,死在她手中的同伴不在少數,就她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的死而難過呢?
是吧!
她和肖戰,果然不是同路人。
裝瘋賣傻久了,連真實的自己是哪一面都快要記不清了。
或許,正因為她的自私淡漠,所以她所向往的光明,一直都不屬於她,一直在驅趕著她。
果然有句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程一就是程一,一個為了活著而不折手段的女人。
五指張開放在眼前,顧瀟瀟有些想笑。
這雙手纖細白皙,血管彷彿都是透明的,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流淌在自己身體裡的血液,是冰冷的。
嚮往光明,卻一直做著和光明背道而馳的事,怪不得光明會驅趕她。
顧瀟瀟嗤笑:“承認吧,程一,你註定是孤獨自私的。”
“瀟瀟,你好了沒有?”
韓若見顧瀟瀟在浴室洗了將近兩個小時,有些擔心的問。
秀秀死亡這件事,警方並沒有公開,甚至刻意封鎖訊息。
所以就連顧瀟瀟和李雯雯沒法參加比賽的原因,都說成是因為失敗所以回來。
韓若以為顧瀟瀟是因為比賽失敗了傷心難過。
聽著韓若關心的話,顧瀟瀟嘴角彎起一抹笑容,只是那笑未達眼底:“馬上好了。”
穿好衣服出去,正巧門外有人找。
顧瀟瀟走出去,毛巾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
門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春花。
她面色平靜的道:“老大找你。”
“知道了。”顧瀟瀟慵懶的靠在牆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還是老地方對嗎?”
嫵媚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舉手投足之間透露著無限風情。
李春花詫異的看著顧瀟瀟,是她的錯覺嗎?
為什麼她感覺顧瀟瀟好像變了。
變得讓她捉摸不透,變得非常危險。
這是一個殺手的直覺。
李春花遊走在黑暗那麼久,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說不清的威脅,這是一種直覺。
這種感覺,她只在老大的身上感受到過。
“沒別的事了嗎?”顧瀟瀟語調懶懶的說。
李春花瞬間回過神來:“老大讓你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