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像效果不大。
因為她疼的連腰都直不起來,胸口悶到窒息,彷彿被人用刀片一下一下的颳著,鮮血淋漓的傷口處,寫滿了他的名字,現在卻不得不用刀子一下一下的把這個名字從心口剜掉。
她真的要放棄他了,從內心開始放棄。
可只要一想到從此連思念他的資格都沒有,她就好痛好痛,痛的心臟都麻木了。
身體搖搖欲墜,彷彿一隻支援著自己往下走的東西,轟然崩塌了。
眼前一片漆黑,她的眼珠子不見了,她看不見光亮了。
那個人最傷她的,不是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而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不愛,就不要給希望,因為任何希望,都能是將她拉進深淵的鎖命繩。
因為他永遠不會和她在一起,他清楚自己不愛她。
所以他用絕情來劃斷那條將她拉進深淵的鎖命繩。
可他卻不知道,失去了那條繩的瞬間,她已經墜入了深淵。
對陳美來說,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愛而不得。
而是不允許愛。
徹底失去了。
她徹底失去了她的愛,也失去了她的光明。
不允許愛,多麼殘忍。
她連愛他的資格都沒有了。
身體越縮越緊,陳美突然發現,她的心好像被挖空了,彷彿有人在用腳拼命的碾壓,讓她痛不欲生,只想結束這樣一場難捱的時光。
默默的愛著他,已經是她對自己最大的讓步。
可是現在,她已經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了。
陳美性格保守,她曾經幻想過,如果魏如昀跟她在一起了,她一定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在新婚夜。
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可現在想想,那樣的幻想,註定只是虛幻的泡沫,一戳就破。
她是那麼的可笑。
沒有人知道,這樣性格保守的她,在野外把自己脫光,想要獻給他第一次,哪怕他不愛她,只要能把第一次給他,她用了多大的勇氣。
那是她畢生的勇氣。
可是她沒想到,那樣豁出去投懷送抱,他卻說她下賤。
呵……
多麼美妙的詞,那樣的詞語美到能瞬間變成冰刀,直直的扎進她的心裡,鮮血淋漓。
她那樣做的時候就在粗俗的想,只要他肯要她,肯上她,就算不愛也沒關係,說不定,他可能還會因此貪念她的身體。
不是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
就算用這種噁心的方式留住他的慾望,她就滿足了。
因為那樣,哪怕心底的光亮再暗,至少還有。
可是那樣的機會,他都不願意給她。
那一刻,她甚至有些討厭他所謂的正直,那樣的正直,讓她厭惡到了心底。
就上她一次,給她一點念想都不願意嗎?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扭曲的思想,她在想,我那麼愛你,你憑什麼不回應,我那麼愛你,不需要你的愛,就讓你碰一下我的身體,你憑什麼不碰?
可她也知道,她那樣的思想,是多麼的可笑。
最噁心的不是他的拒絕,是她的噁心的思想和追求。
對呀,他憑什麼?
憑什麼只要她愛,他就要回應,憑什麼她以為自己願意把第一次給他,不求任何回應,他就一定得接受?
想通了這些,陳美動作緩慢的從包裡拿出一把匕首,從寢室出去。
寢室裡的人都發現了陳美的不對勁,卻沒有人敢上前去打擾她。
因為那一刻,她身上的悲傷是那麼濃烈,濃烈到讓不知情的人都知道,她們就算上去安慰,也無濟於事。
看她走出去,顧瀟瀟又不在,艾美麗病急亂投醫的問她旁邊的杜雪:“陳美好像很難過,怎麼辦?”
回答她的,是杜雪一句:“拿開你的手。”
顧瀟瀟沒在宿舍,在大澡堂裡。
部隊不比軍校,沒有特定的衛生間,只有大澡堂。
從澡堂出來的時候,她剛好看見陳美去了對面的廁所。
廁所和大澡堂剛好對面。
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顧瀟瀟有些擔心。
只是之前在操場見到的時候,她就是這副樣子,所以顧瀟瀟雖然擔心,卻沒用多想,她想,可能又是跟魏如昀有關。
陳美這丫頭,自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