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就要走,
“誒!紫上!”唐數丟下書過來抱住我,“看你,把咱們紫上氣著了,”估計,他在我後面正跟錯曉使眼色呢,看見錯曉舔著臉笑嘻嘻地就跑過來,也摟住我的腰,
左邊一個,右邊一個,肯定沒好事兒!
錯曉殷勤地幫我把被單拿走放在桌上,唐數推著我坐回床邊,他跑到我後面又是給我垂肩又是捏的,錯曉也跑過來蹲在我身前象個小狗腿子給我垂腿,
“紫上,”錯曉喊地那個甜,“幫我們個忙好不好,”
冷眼看著他們,我也甜笑,“喊我聲‘媽’,我什麼都答應你,乖兒子!”我輕佻地颳了下錯曉的臉蛋兒,錯曉要咬我的食指,我知道他那可是真要咬,連忙一縮,錯曉還不放棄,我靠著唐數和他瘋鬧一團兒,
“紫上,真的,幫幫我們好不好,”唐數吻著我的額角,我抱著錯曉有一搭沒一搭地揪著他的耳朵,聽著唐數在我耳朵邊說著怎麼回事兒,錯曉也在旁邊幫腔,
原來就是有一老教授,人家原來還是京城一特知名大學的教授,退休後高薪反聘到“風揚”來教他們這些紈絝子弟,人家一輩子嚴謹治學,對待這些兔崽子自然嚴格,這可招惱了這些驕嬌二氣的少爺們,本來就蓄謀著整他呢,今天又有個導火鎖,他們一幫孩子裡有個今天曠了他老人家一節課,被老爺子高調記過一次,這可算真正懷恨上了,唐數錯曉是頭兒,自然要掌舵。這不,他們把壞主意打我身上了,其實也就是個相當俗氣齷齪的法子,“豔*照*門”,先迷昏老頭兒,然後我“衣杉不整”上,然後“照片留念”,然後老教授“身敗名裂”————主意俗氣,可確實一針見血,現如今兒,教育部門就怕沾上這!
我想了想,甜甜一笑,“行!”眼看著他們就要激動地衝過來,我手一抬,“不過,下迷*藥的事兒也由我來做,你們只等著照相!”
“OK!沒問題!乖乖紫上,就說我們是一路人。”
我訕笑。心想,一路人,呵,一路人。
53
壞水兒嚥下肚就要看再吐出來是啐向誰了。我抱著窗簾敲門,然後輕輕推開門,“爺爺,我是洗衣房的,您房間的窗簾要換下來了,”
我微微笑,象個憨憨的鄉下女孩兒。老教授端坐在他的書桌後,神態安詳,靜心屏氣,正在一本用宣紙裝訂成的本兒上沾墨寫字。
“進來吧,丫頭,小心點兒。”他抬頭朝我和藹地笑了笑,然後再次定神在他的紙墨上。老教授姓蔣,他的臉好象天生嚴肅,所有的肌肉紋理都呈上弦形,好似一條條彎曲的弧度線,不怒自威,這就顯得他做學問時猶為認真投入。
我爬上椅子發現自己還是不夠高去拆那個窗簾,於是又跳下來,準備在椅子上再墊一個板凳,這時老教授發現了,連忙走過來。
“算了,孩子,讓他們換個男孩兒來做這事兒吧,別把你摔著,”
我笑著搖搖頭,“沒事兒,我能行!”
估計是我憨實潑拉的模樣感動了他,他一直沒再回到書桌那兒,而是站在一旁一直抬頭看著我換,怕我摔著。老教授的辦公室在視野最好的一層,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紅彤彤的落日照在我的身上,紅得很溫和,柔軟得像泡過水。
估計是落日太美,老教授的視線也膠著在了它身上,不禁慨嘆,“同是那個太陽,落日比朝陽更富有愛心。”我並不熟練的換著窗簾,卻覺得他說的很有意思,就問出了口,“怎麼就富有愛心了哩?”
他笑著望了望我,輕輕搖搖頭,“眼睜睜看它又帶走了一份歲月,英雄終將遲暮的惺惺異惺惺,就想到愛心了。”也許他以為我聽不懂,可我還聽懂了,老年人看落日與青年人看落日的心態自然不同吧。遲暮,多麼悲涼的詞兒。
“爺爺,您見過許多地方的落日吧。”我是個喜歡畫畫兒的,自然喜歡觀景兒,以前,我就愛看落日,印象最深的是跟著爸爸去蘭州看見那兒的落日,泛黃古舊,半透明,邊緣清晰如紙剪。
那兒一有風則蒼勁,芨芨草用力貼緊了地,細沙水汽一般遊走,從太陽那邊撲面而來,所以感到風因太陽而起,恍惚之間,太陽說沒了就沒了,一身鬼氣。老教授看來也是個性情之人,他到沒覺察和我個農家小丫頭談落日怎麼著兒,我呢,當然也是性情中人,遇見能說上話的,就暢開了說了。
“是啊,最好看的是丘陵落日,那地勢的曲線是多層的,顏色也一一過渡,從青翠到濃綠,而最近夕陽之處一派|乳白,那是盆地特有的霧藹,似乎一下子靜了一陣,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