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事,訓練方面奧羅羅給我說就是借用這玩意。雖然是試用,但看來還有些用。你不介意我……”金剛狼停頓幾秒,明顯是在考慮措辭,“……嗯,進入你大腦?”
荊棘翻了個白眼,雖然他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沒有眼白:現在還囉嗦什麼?
他這樣說話金剛狼也不生氣,反而笑幾聲: “那好,要是有不舒服,你就摘掉機器。還是老樣子,試試看用腮呼吸。”
還是老樣子麼。荊棘無奈的閉上眼屏住呼吸,嘗試著調動耳後那自打變異來就從來沒執行過的器官本分的行使自己的職責。可是……荊棘怎麼知道這玩意該怎麼用?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那該死的器官上,但知道他憋的急需呼吸,他的腮也沒工作半秒鐘。荊棘最終還是喘口氣,液體猛的湧進過鼻腔火辣辣的痛。
“別煩躁。這事得慢慢來,你心裡還是想著自己不行。”金剛狼的聲音適時的傳過來,讓他安慰人已經是很罕見的事情了。不過荊棘沒拿這個揶揄他,他是真的、萬分迫切的想要抓緊學會運用自己的能力。
‘那該怎麼辦?還有我到底哪點想著自己不行了……’
荊棘知道他在腦海中的思緒也一定帶上了懊喪。從荊棘平時總是喜歡積極把握主動權的作風就可以看出來他不是個能輕易接受失敗的人。在自己的能力方面他接二連三的碰壁讓荊棘不知不覺的心生浮躁。
“……”
儀器那頭半天沒回復。是訊號不好?荊棘好奇的抬起頭,剛想從液體中坐起來,卻被突然浮上眼前的記憶打亂了想法。
幽暗的水底盪漾著慘淡的光芒,睜開眼睛看到的只是骯髒的泥土和扭曲著腰肢的水草以及被落入水中的自
己驚跑的魚。
以及隱約能感受到身後閃電般刺破河水的波動。
金剛狼看到躺在玻璃缸裡的荊棘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蒼白的手掌摸向後腦勺,連表情都在剎那間有了扭曲。這就是他變異的原因?順著他在嘗試著用腮時意識內點滴絕望,金剛狼就找到了荊棘大腦裡的這些畫面。
之後的場景被回過神來的荊棘強行打斷了,金剛狼也沒強迫他再去回憶。接下來的畫面他能猜得到。沒來得及躲開的少年遭受到身後魚叉的攻擊,直接傷到後腦受到重創的他在緊急關頭產生基因變異,從而獲得了異能。
但是……金剛狼覺得自己找錯了方向。這不該是荊棘會覺得自己不能合理運用能力的原因。
‘……真管用。’金剛狼思索的時候荊棘已經回過神來,他看起來有些尷尬的鬆開扣住後腦的手,語氣含含糊糊的,似乎是被看到記憶後不大好意思。
看來X教授能這麼用能力也是有經驗在內。金剛狼實在是不怎麼會用這機器。索性連問帶猜再借用機器,總能找到孩子為什麼下意識的想要逃避:“這是你變異的時候?”
荊棘衝著虛空點點頭:‘嗯,這就是當時的場景。那時候我家族剛剛搬到美國不久,我是被魚叉誤傷的。’
看來也不是什麼不能回憶的事。聽他輕巧的說出來原因,金剛狼就知道癥結不在這兒,不過他還是皺起眉頭:“之後呢?”
畢竟……荊棘變異的時候年份尚早,那時候存在的變種人的記錄都罕見的很。突生異象,恐怕荊棘變異後的人生很難過的平靜安詳。
不過出金剛狼意料,荊棘說起那段過去的時候並沒有難過。故事也沒有多麼慘烈絕望,金剛狼基本上沒怎麼動用儀器就看到少年腦海中他自己在水中掙扎著快要放棄的時候一隻大手拉住了他的場景。
‘我被魚叉的主人救了。你知道嗎,他可是個天主教徒。’荊棘的語氣帶上了輕快,‘可是看我快要溺死的時候,還是伸出了手。’
記憶力出現了荊棘恩人的模樣,他帶著孩子偷偷離開了海邊。荊棘從此也和家族斷了聯絡。教徒一面教荊棘學習,一面承受著宗教和生命之間的煎熬,最終過早的逝世。
‘我也是想感激他,後來二戰結束後才選擇到貧民窟教授知識,我的恩人是個十分仁慈的人。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原因讓他在自己的天堂也要倍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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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不錯。”這段回憶還算愉快,的確不是什麼絕望的過去。雖然只是簡單的說了四個字,但金剛狼心裡的觸動可沒法用簡單來形容。
這是荊棘的底線。
他縱然在貧民窟生活了幾十年也不會選擇做真正有意思上的惡人,正是因為他有絕對站在正義一方的原因。
所以不得不說,少年是個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