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讓人如此喪心病狂地謀害這麼多性命,而且還禍及到您的一家身上,真是喪心病狂!”布朗管事義憤填膺。
安德烈完全沒有被西蒙老爺營造出的氣氛感染,懷疑道:
“你後來察覺後,沒有改變主意,繼續僱傭我們,可以解釋為不想被對方知道你們已經察覺,但之前呢?您的家族既然有商行,理應跟著商隊走,不至於缺人手到需要到傭兵協會發任務吧!”
“這點,我可以幫西蒙先生解釋。對於我們這些經常在外行走的商人來說,對運氣都有些迷信,像返鄉參加葬禮這種事,通常是不會隨著商隊一起走的,甚至一些傭兵團也有這些方面的忌諱,不願意接類似任務,哪怕是自己家經營的商隊,也是一樣。”
布朗管事為同行解釋,“諸位在接下西蒙先生的任務之後。應該也和他見過面,說明了情況,你們不介意,才正式獲得任務的吧!”
“是的,除了布朗管事的原因外,還有一個原由。我們家族的商隊前幾天才剛剛離開了丹東,前往前線,帶走了大量人手,與我們相熟的傭兵團也因為前線戰事的緣故,離開了丹東。所以……”
“原來如此。是我錯怪西蒙先生了。”
安德烈恍然。對西蒙老爺歉意一禮。後者受寵若驚,情緒卻好了不少,感覺安德烈似乎不像準備撒手不理的樣子。
巴羅這時插話,“恕我冒昧。請問一下您家族經營的商行是……”
“深藍風帆。”西蒙老爺說出這個名字時,下意識挺了挺胸。
“深藍風帆!”巴羅和布朗管事異口同聲。
布朗管事神色更立即熱情了不少,站起來道:“原來湯姆森先生您就是吉普賽斯城邦那個西蒙家族的人啊——久仰大名了!意想不到、真是意想不到!”
他熱情地上前,西蒙老爺只好站起來和他雙手交握,這是費託商人間的一種禮節,表示熱情。
“咳咳!”
巴羅的咳嗽,令布朗管事想起自己還是安德烈他們請來的見證人,訕訕看了安德烈一眼,見他沒介意。不好意思的坐下。
其實安德烈正在搜腸刮肚,回想自己有沒有聽過深藍風帆這個名頭,然而他見過不少商鋪商隊,卻從不關心對方名號,記憶中對於深藍風帆和西蒙這兩個名稱完全陌生。
巴羅彷彿猜得出他在想什麼。現在得知有意隱瞞的不是安德烈他們而是西蒙老爺,論無妄之災,安德烈他們比他的傭兵團更倒黴,也就沒有了芥蒂,有意解釋般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貴商行擁有吉普賽斯商人行會的十個世襲席位之一,目前在費託眾議院也有席位吧,誰這麼膽大包天,敢於對您的家族嫡系下這樣狠手?”
安德烈果然聽明白了,費託是一個由商人組成的國家,實行城邦議會制,按照巴羅的形容,西蒙家族的地位已經可以類比男爵甚至子爵了。
而事實上西蒙家族也的確有子爵爵位,不過這個爵位並非領主爵位,沒有領民向他納稅。
西蒙老爺苦笑,他的兒子愛德華代為解釋道:
“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從我伯父一家的遭遇看,那不像是商業競爭對手下的手。我們只是有些猜想,對方很可能是法師。”
“哦,理由呢?”安德烈果然好奇。
“因為我伯父寄給我們家的東西,正是我一個魔法天賦不錯的堂妹叫人送回來的,她從小被一位強大的法師收為弟子。哦,忘了說,我伯父一家出事的時候,那個堂妹還在她的老師身邊,因此倖免於難,全家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愛德華面帶複雜,“父親之所以說,之前沒有意料到對方的目的是那樣東西,也是因為如此,誰能想到一個法師學徒寄回來的東西,能引來這麼大災禍呢?”
“愛德華先生的說法不盡不實,您的堂妹的天賦,恐怕不止是不錯,而是優秀吧!否則,令堂妹導致您一家陷身於這麼糟糕的境地,哪怕你們體諒寬容,不至於怨恨她,至少也不至於連不滿都不敢對外流露!”
含笑的薩林話語一出,西蒙父子當即臉色大變。
安德烈沒有理會他們臉色,哼了一聲,冷聲道:
“不錯,以貴家族的能力,被一位正式法師日夜窺視,固然令人不安,但也未必不能花大錢,請來強手幫忙,頂不過一輩子,一時也是可以的,何必惶惶不安地冒險上路?除非,對方是一般力量對付不了的人,比如說——**師?”
話語一落,四座皆驚,巴羅和布朗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