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把心裡的想法告訴蘇紫,卻換來蘇紫對她額頭一陣猛戳。“蘇笙曼,你怎麼這麼沒有出息,那個聶初陽又不是摔掉了胳膊腿,你用得著不安成這個樣子嗎,瞧瞧你那副樣子,將來聶初陽還不得吃死了你,怎麼,這麼一摔,把你的心病摔掉啦。”
笙曼被罵得訕訕的,她有什麼辦法,心裡真的心疼嘛,要是拿聶初陽的平安和他們的婚姻相比,自然聶初陽是最重要的。
可是蘇紫那臉色,真是——正好此時韓印也從外面回來了,她惡劣的戳蘇紫的痛處。“你就知道說我,你還不是一樣,韓印有個傷風感冒,你都緊張得他得了絕症似的,以前你說以後一定要把老公治得死死的,可是現在誰治誰還沒知道呢?”
蘇紫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再看了看在一旁樂得不像樣的韓印,咬牙切齒的開口道:“蘇笙曼,你拆我臺是吧,別忘了你現在住在誰家。”
雖然蘇紫耳提面命,說為了她將來的主導地位,不要對聶初陽太好。但笙曼也只是聽聽而已,每天還是熬了湯,炒好菜,蒸好了飯的天天送過去,聶初陽不吃醫院的飯菜,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晚上還有暖玉溫香抱在懷的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愜意。
話說回來,笙曼記好了菜譜,提起小包包。“你好好休息,我先去菜市場買菜,晚上做好給你送過來。”
聶初陽平靜的點了點頭。
待到笙曼走後,聶初陽騰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單腳在地面上跳個不停,聶母推開門就看見自家兒子瘋了似的樂個不停。
“初陽,我想你不應該看骨科,應該去看精神科,還有,你不是說不喜歡吃糖醋排骨嗎,幹嘛要讓笙曼做,這道菜做好可是要花不少時間的。”
聶初陽尷尬的看了聶媽媽兩眼,自己這副樣子,實在是什麼形象都丟盡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已的母親,什麼形象都沒關係,心裡倒是釋懷了,靜靜的躺回床上,撇撇嘴道:“媽,你明知道怎麼回事,就別拆我臺了。”
聶母扯過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來。“怎麼,和好了?”
聶初陽搖搖頭。“和好容易,要解決笙曼的心理問題才麻煩,這幾天我們都沒再提結婚的事,我不想給她太大壓力,一切慢慢來吧。不過不管怎麼樣,這種生活我倒是滿享受的。”
聶母鄙夷他。“你這什麼個性,把笙曼當個小丫環一樣使讓你感到開心,你是吃定了笙曼是不是,她遇見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聶初陽反駁。“你是我媽還是她媽啊,再說了,她就沒給我麻煩,要是別的女人,早就手到擒來,只有她,又麻煩又彆扭,唉!”
停了一停又問道:“醫生說我還有多少可以出院。”
聶母搖了搖頭。“他說三天之後就可以出院,不過多住兩天更好。”
聶初陽雙眼放光,聶母嘆了一口氣,對笙曼感到由衷的同情,聶初陽道:“叫醫生告訴笙曼,我還有一個月才可以出院。”
聶母在一旁使勁瞪著聶初陽,可憐的兔子,得忍受聶初陽對她生理心理的雙重摺磨。
“別玩得過火了。”聶母警告道。“笙曼跑了,你哭得來不及。”
聶初陽擺擺手。“我自有分寸,這個丫頭給我吃的苦頭,看我怎麼從她身上要回來。”
轉眼間聶初陽在醫院已經住了大半個月了,每天笙曼的工作似乎也從辦公室文秘變成了他的專屬女傭,而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總經理大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三月的天氣,草長鶯飛,萬物發芽,天氣很好,淡淡的陽光彷彿穿透了雲層,在地面灑下柔和的暖,空氣中飄散著青草特有的芬芳,住院部後面栽種著一大片景觀桃樹,而這幾天,更是竟賽般燦然綻放。
聶初陽吃過飯後就嚷嚷著要在陽臺上曬太陽,笙曼把他放在輪椅上推了出來,之後聶初陽又抓著她的手不肯放,笙曼只得回病房搬了一張椅子陪他。
春天的風還是有點大,笙曼又回房拿了一張毛毯,原本是想搭在他身上的,誰知聶初陽卻讓她坐得近近的,幾乎是摟她在懷裡了,那張毯子也搭在了兩個人身上。
陽光很暖,倚在他身邊,心裡很平靜,漸漸的,兩眼開始打瞌睡,不知不覺中把頭靠在了他身上,身旁男人身上還有消毒水的味道,可是心裡很平靜,彷彿知道這樣的日子可以一輩子一直過下去。
這些日子,想了很多,無管怎麼樣,她知道,她是愛著聶初陽的,而聶初陽也是喜歡她的,雖然不知道這份感情可以維持多長時間,但目前兩人卻是不能分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