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大家便各自散開--消食去了。
夕拾起身收拾著眾人吃完的小木盒和酒器,顏回坐在那裡沒動。
“你怎麼不和其他人一起去賞景?這裡有我,你去吧。”夕拾還以為顏回是怕自己一個人收拾不過來。又多加了句“我一會就好。”
“還有沒有吃的。”顏回一手捂著肚子,一邊皺著眉頭。剛才只吃了一塊冰皮月餅,見眾人來了就沒有再吃了,這會餓的慌。
“呃,你還沒吃飽麼?剛才那麼多東西?”剛才夕拾忙著吃其他人做的糕點,肚子都有點撐圓了。可沒時間注意顏回吃沒吃。
顏回沒吭聲,就看著她。雙眸發出一股指責:你倒是顧著自己吃飽了,我可什麼都沒來得及吃。
“只剩下這個了”這能怪我麼?這麼大的人餓著也是活該,誰讓你剛才不吃的。夕拾扒拉出一碟炸菊花瓣遞給顏回。
“這是什麼?”剛才什麼都被人吃完了,只有這碟長的不起眼的東西從眾人口下脫身。
就一條條金黃色碼在一起實在沒什麼美感可言,難怪眾人都不屑吃。
“菊花瓣裹了麵粉炸的,味道應該不差,你將就點墊下肚子,回去我再給你弄吃的。”夕拾順手把那一小碟蜂蜜也遞過去“呶,沾著蜜吃吧。”夕拾呶呶嘴。
餓的人對吃的實在沒什麼好挑剔的了,顏回只好接過盒子一口一根地吃。菊花本身只除了香氣也沒什麼味道,裹了麵粉油炸後就變得很香脆,本來無味沾蜜後就大不同了。
菊花的香氣,加上面粉的質感,蜂蜜的香甜,本來很普通三樣東西組成了這道味道還不賴地小零嘴。
一碟子菊花瓣很快就就見了底,同時夕拾也收拾好了食盒。
蕪琅山地勢雖高,可並不陡峭。山頂很平坦,也很寬闊,上面種了一大片桃花,花期早已過了,枝葉還是很繁茂,一片綠色也挺賞心悅目的。
沒得賞花,賞綠葉也挺好的。
兩人一起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和眾人會合。
見了二人,人群中有人向顏回打聽子滕的下落,因他兩人關係最好,可謂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一個不見了,眾人都是很習慣性地去問另一個人。
“秉善兄,方才只顧著吃了,沒來及問你,子滕弟怎麼走了?”子覃代表眾人發問。
“他身體不適,回家去了。”秉善淡淡地說。
“子滕平時可是吹噓身子好的可以打一隻老虎,怎麼到了顯威風的時候就不適了?我看不像啊,剛才我看到令妹走了,他才跟著走的。說起來子滕兄還曾做過令妹的老師吧?”有人忍不住探聽。不管什麼年代,好像誰都不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這我就不知了,瑾瑜兄不妨去問問子滕弟吧。至於令妹的事情,女孩子的事你問我這個男子,我如何可得知?”這傢伙名字起得倒好:握瑾懷瑜。既然嚮往自己擁有美好的品德就不該對別人不樂意說的事刨根問底,顏回很不悅。
“這,你二人好的猶如一人,問你也是一樣的嘛。”瑾瑜訕笑著說。雖然子滕人很和氣,可他的嘴巴就像蚌殼一樣,若非他想說,誰都不能開啟他的嘴,撬些話出來。
“他吃的飯,能到我肚裡麼?我出虛恭難道還能找他代替?”顏回反問,不待他答,又道:“如果兄臺也認為不能,還是莫問我的好,我無法代答。”
若不是有人在場,夕拾真想給顏回鼓掌,這話說的太精彩了。
人群裡一下冷場,見如此,顏回便牽了夕拾的手對眾人說:“恕在下失陪一會,拙妻沒來過此地,我帶她到去別處看看風景。”
夕拾還沒來及說什麼,就被拉走。望著被顏回牽著的手,然後臉就開始燒開水了。
離人群遠了一點,夕拾趕緊甩開顏回的手,她怕再晚一會,她的臉別說是開水,連水煮蛋都可以了。
顏回不解地看了她一下也沒說什麼,把手放在身後交握著,一副老氣橫秋地模樣,慢慢向前踱著步子。
夕拾緊跟上去一步忍不住問:“你一點都不擔心梨芷麼?”
顏回沒有答話。
“你怎麼可以那麼不關心家人?她好歹是叫你的媽媽一聲姨媽,你怎麼可以不管她?”夕拾有些動氣,他怎麼這麼不關心人呢?
顏回皺起好看的眉毛“不要在我面前提前那個人。”
“誰?梨芷?梨芷又沒得罪你。幹嘛一副苦大仇深地樣子。”夕拾搞不懂顏回到底是怎麼了,連名字不不讓人在他面前提起。之前他和梨芷明明都是很相處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