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馗首緊咬著牙,眼裡佈滿血絲,靜靜的站立許久,突然陰沉喝了一聲道:“他要死!”一旁司徒紅禁不住全身骨架顫抖一下,怪異的看向風馗首,感到那陰沉的殺意一閃而過,就如見了上古殺神。
風馗首神色變化也是短短一瞬,這貨便又生龍活虎一樣,許是以前在仙門鎮早過多這樣讓人憤恨發狂的絕望時刻,心裡總有發自化解。這貨忽然面無表情道:“荒火谷在哪裡?”
不死小魔一愣,不自禁退了一小步方才不急不緩說道:“在修羅門的地盤裡,是一處大凶之地。我受不得心魔荒火灼燒,到時候我恐怕不能陪你去。”
風馗首便又道:“我到了荒火谷,如何讓你老孃信我是救她的人?”
司徒紅便從腦顱裡拿出一顆小小牙齒道:“這乃是我一顆幼時乳牙,到了荒火谷,你把此信物給我孃親看,她便還要追問,你就把‘堯郎行遠路,寄蝶入心扉。紅如思君淚,枉落盡傷悲。’這二十字說給她聽,她便信你。我雖有不死小魔之名,你也見多不中用,只有命長一樣本事,隨著你去也是拖累,你便從此直走,出了骨魔宗地面,便能約略感應到荒火谷,一路尋去便是。修羅道多殘忍詭徒,不須觸怒,小心繞過。但萬不可脫了修羅門地界,不然十之八九要落入其他大魔之手。這一方魔界裡困了不少大魔,那荒涼地段你萬不可輕易涉足!”
風馗首點了點頭接過司徒紅手裡牙齒淡然道:“你便在此等我捷報!我們雖然相識不長,關係倒單純,我還信得過你!”
司徒紅沉默一下抬起腦殼道:“我娘在荒火谷時間太久,現在怕是已經到了危急存亡之球,還請恩人盡力而為!”
風馗首苦笑一聲道:“我也時日無多,朝夕必爭,必不會耽誤的,你就放心吧!”話落,風馗首便出了地洞,幾個跳躍便遠去,司徒紅也跟出來,只看見風馗首遠去的一抹身影,便往遠處自言自語道:“孃親,這一番你總能逃出來罷!風馗首兄弟,你的命運生死也在這一遭。一路保重!”
不死小魔的聲音空自彌散在風裡,便消失在上古魔界無盡的蒼涼之中。
風馗首一路上小心謹慎,儘量不與骨魔宗魔物起衝突,悶頭趕路。待到了一處巨大無比的黑山之前,立時被眼裡滔天魔氣震撼,只見那高不可攀的黑山上面無數洞窟,無數骨魔在內出動,許許多多在空飛遁,風馗首看的驚心動魄心裡暗自驚駭道:“我縹緲劍派也算得中等宗門,能夠凌空飛遁的門派弟子恐怕也不及此間十分之一,更不知洞窟裡面還藏著多少。若是這些魔頭殺出上古魔界,雲州修真界便是一場腥風血雨。好一個駭人聽聞骨魔宗!”
風馗首心裡驚駭,抬眼望去山下便是一片白骨的海洋,綿延在地面幾十裡形成一座座骨山,骨堆裡便坐著一具具小骨魔,打眼看去便是一片星星點點的靈火搖曳,恍如人世裡至夜的萬家燈火,更無法以數量計。
風馗首遠遠看了,發現此處萬難直走過去,便繞開眼前黑山,直走到一處低谷前,望了一眼頭頂紫月,順著低谷一路往前去,待到了前頭,耳裡湧來道道浪潮之聲,便翻過低谷去看,眼前便是一條五十丈寬闊的黑色河流,內裡黑水翻滾鑑這天上紫月光華格外詭異,而沿河幾十裡下去竟到處都是一尊尊骨魔,竟靠著這條詭異黑河修煉,風馗首看去發現不時有骨魔跳入黑水之間讓其沖刷,多是道真境界和化仙境界骨魔,數以千計,居然正依仗著一種獨特法門鍛鍊自身骨骸。
風馗首心裡便有了一絲不安的預感,腦海裡隱約浮現一副魔亂人間的血腥畫面,便晃了晃頭自嘲道:“雲州大小仙道門派也有十幾處,我倒是擔心什麼,且把個小命保住再說!”這貨便悄然化為一頭丈長天龍一躍上了天頂,藏在黑雲後頭飛過黑河,到了對面。
待他悄然落到河邊一叢烏紫草叢之內,便看見一男一女兩個往河邊走來,一邊走一邊在嘴裡交談。
女的白髮過肩也不見束起,走起路來便在腦後飄舞,一身黑色勁裝模樣倒是與人無異,那男子卻是血色頭髮血色短衣短褲腳下踏著一雙猙獰靴子,粗獷的臉龐聲音渾厚低沉,看著身邊女子白皙臉龐說道:“羅剎小姐,又要去看骨魔宗的動靜麼?”
叫羅剎的白髮魔女哼了一聲道:“骨魔宗日漸勢大,不知從哪尊上古大魔嘴裡討得一門魔功,竟能依靠化魔河腐化一切有靈之物的無上魔力鍛鍊骨骸,如今大肆鍛鍊宗門子弟,造就了一批又一批道真、化仙境界的弟子,又在此次搶奪庚金礦脈的行動中掠奪無數資源,煉製許多化仙境界傀儡魔將,已然要壓過我修羅門,我豈能不常來看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