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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部分

認為兒子眼下雖已是基比夫山戰場的英雄,但也只是一位英雄而已,若是長官能單獨接見他一下,他就不是一般的英雄了,以後他在軍界的前程很可能是無可限量的。

母親還在電話裡說出了一樁秘密:彭燾的父親彭慶中將軍和她自己在戰爭年代與這位長官有過相當親密的關係。她要彭燾在長官接見時替自己向長官問好,也許由此長官就能回憶起一起度過的戰爭年代的艱苦歲月。彭燾有些不耐煩,下決心不照母親的話做。但既然長官說過要接見他,以後又沒有誰接到通知說長官又取消了自己說過的話,他就只能在招待所一天天等下去。

一個星期無所事事之後,彭燾認定長官肯定已把自己隨口說過的一句話忘了,他剛想打電話向有關方面說出自己的看法,要求返回戰場,卻接到了正式通知,說這天晚上長官要見他。

彭燾激動起來。母親說過的話雖然他聽著不大順耳,但長官真要接見他。他馬上又明白這在自己是一樁多麼巨大的榮譽。

這個白天從早到晚他都準備如何向長官彙報基比夫山之戰,不是彙報自己如何英勇善戰,而是要向他講634高地之戰,講那些死去的和活著的英雄們的事蹟。

晚飯後6點他上車出發,仍覺得自己沒有準備得更好。不;他是太激動了。

一輛黑色的“龍旗”轎車無聲地在穿過一條條寂靜的街巷,將他送進一所似曾相識的院子。所以會這樣,後來他想這類院子是他童年時就熟悉的:院子外面的牆是紅色的,非常有特點的,車子駛進去後,你會發覺其實裡面空間很大。有著外貌同樣是紅色的樓、一些皇家氣派古色古香的庭園與花木。車子在樓門外臺階下停住,一名參謀軍官引他下車,經過一條長長的鋪著舊地毯的走廊,他被引進長官家的客廳。值班參謀讓他坐下等一會兒,就走進客廳另一端的一扇門,不見了。

彭燾坐下來,努力讓激動的心平靜,看長官家的客廳。客廳很大,但除了地下鋪有一塊覆蓋了全部地面的紫紅色新地毯外。和他家當年曾經有過的大客廳沒什麼區別。和下面許多長官家的客廳比起來,這位長官的客廳未免過於簡樸了。

一位女服務員無聲息地走過來。給他上了茶,點一點頭,又無聲地消失了。

彭燾等了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在他的感覺裡比二十年還要長,還要難熬。他是懷著激動的心情來的,長久的等待讓這種激動打了折扣。他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去又站起。有一忽兒,他都懷疑自己會一直被扔在這裡,不但見不到長官。甚至也不會再有人想到他,走出來招呼他了。

長官就在這時走出來了。他是突然從客廳另一端的門裡走出來的,事先沒一個人提醒過彭燾,事後也沒有誰跟著長官走進客廳。彭燾此刻已是第二十次站起來了,一眼瞅見這位幾乎每日都會在電視要聞中出現的長官就遠遠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竟然有一點不知所措了。到底很快地反應過來了,他“啪”地一聲立正。舉手敬禮,大聲說:“報告大總統,陸軍16師師長彭燾奉命來見!”

楊朔銘沒有回答他,他分明剛吃過飯。臉紅撲撲的,眼睛明亮。走出那扇門後,一眼瞅見彭燾,他象是吃了一驚後又想到了什麼,站在那兒,用那雙彷彿被蒙了一層水光的溼潤的眼睛直視著彭燾一會兒,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然後,他放鬆地在靠近門的一張單人沙發裡坐下了,很隨意地、像是大人招呼孩子一樣朝彭燾招了一下手,說:“過來。……你是彭慶中將軍的兒子吧?是有點像。……好了,別站著,坐下吧。”

彭燾走過去,在一張比想象中離楊朔銘更近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楊朔銘面前表現得如此緊張和拘謹。

“到了幾天了?”

“兩個星期。”彭燾坐直身子,從作戰圖囊裡拿出自己準備的彙報材料,“大總統,我是不是現在就彙報?”

楊朔銘輕輕擺了一下手,仍注意地望著他。

“嗯。……不。我要你來,就是想看一看你。……你不知道,你媽生下你那一年,奶水不足,我還給你爸爸郵過奶粉呢。”

彭燾的眼淚猛然溼潤了。他本不想和楊朔銘“套近乎”,但楊朔銘主動提起了舊事,他不由自主就感動了,說出了媽媽讓他說出的話:“楊伯伯,媽媽讓我代她問你好。國事繁忙,你要多保重身體。”

楊朔銘“哦”了一聲,微笑著,眼睛裡的水光越發明亮了。這時的他根本不像是一位以威嚴聞名全軍的楊朔銘,而像是一位普通的長者。他的另一個感覺是:今晚他不需要彙報什麼了,對於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