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的架勢如同一尊真正的神祗。
在退潮一般敗退的血甲狂戰士中,猛然出現了一個非常顯然的身影,黑色的身影。
這個黑色的身影逆著血甲狂戰士的敗退浪潮走了過來,雖然行進的速度不疾不徐,卻顯得十分突兀。
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身影,通體的黑色罩袍,軟塌塌的兜帽上沾滿了深淺不一的汙垢,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換過。整個頭部都被沒有了支撐力的軟兜帽徹底遮掩,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容顏,只能看見他那雙從罩袍裡深處的手臂。
細長的手臂瘦骨嶙峋,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墳墓中乾枯了千百年的乾屍。乾屍一般的黑袍人類手中不帶任何武器,連走路的姿勢都象極了剛剛從墓碑下邊鑽出來的乾屍。
邁著機械、僵硬的步伐,在混亂的戰場上保持著一成不變的行進速度。走動的時候手臂沒有配合著擺動,就那麼直挺挺的,好像一根會走動的竹竿那樣,似乎完全沒有看到身邊鬥志正旺的精靈。
精靈族計程車氣正高,簡直可以碾碎沿途一切阻礙他們前進的存在。
這個古怪的黑袍人類並沒有引起精靈的注意。
不管多麼詭異,終究是人類,終究是敵人,一起殺掉也就是了。
這是血肉橫飛的戰場,根本就容得做出太多的思考。
“殺!”
兩個手持細劍的精靈戰士,以精靈族獨有的敏捷動作從兩側疾刺而出,挺起細劍從左右兩個方向刺向黑袍人類。
攻擊速度迅捷無比,籠罩側肋的夾擊的態勢讓這個古怪的黑袍人類無可閃避。
當然,這個穿著黑色罩袍的人類也不需要躲避。
他依舊保持著不疾不徐的前進速度,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甚至連手都沒有動作一下,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兩柄突刺而來的細劍。
就在兩柄細劍距離他的身側還有半尺左右的時候,卻突然停止了。
那兩個精靈還保持著身體前傾的牙突姿勢,手中的細劍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他們的臉色已經開始出現了病態的潮紅。
突然之間,左右分佈在黑袍人類兩側的精靈戰士毫無徵兆的飛了起來。
精靈當然不會飛翔,從他們胡亂踢蹬的雙腳就可以看出,這兩個精靈戰士是被動的“升起”的。
手中的細劍已經掉落在地,雙手死死環在頸部,好像是在奮力的掰開什麼。
這種狀況,就好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掐住了這兩個精靈的脖子,並且把他們凌空提起。
懸浮著的兩個精靈戰士以很緩慢的速度越升越高,一直升到了那個黑袍人類的頭頂才停止了繼續升高的趨勢。
他們的臉色已經紅的發紫了,悽慘的叫聲變成了因為呼吸不暢而發出的“呼”“呼”聲,似乎變成了被淘氣的孩子揉搓在手中的小蟲那樣,從他們的身上傳出一連串骨骼斷裂的聲音。
口鼻中噴湧出殷紅赤豔的鮮血,全身的骨骼,每一處關節都被看不見的大手揉搓的破碎了。兩個精靈的身體已經象麵條一樣柔弱,雖然還在做著無意義的抽搐,其實已經死透了。
死去的精靈懸浮在黑袍人類的頭頂,溫溫熱熱的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兜帽上。
“啪”“啪”兩聲響過之後,精靈的屍體好像被氣惱的孩子丟棄的玩具那樣,跌落在地面上。
這當然是法師之手。
法師之手是一個非常簡單非常低階的魔法,就算是最普通的魔法學徒,也可以利用法師之手做出一些隔空取物之類的小把戲。
只不過一般一樣上的法師之手不可能直接把兩個成年的精靈戰士凌空提起,更不可能直接把他們象揉搓蟲子一樣揉搓的粉身碎骨。
對於魔法天賦極高的精靈而言,就算是法師之手擁有了很大的力量,也不足以讓他們感覺到震驚,因為很多精靈都會這個低階的如同戲法一般的魔法。
“殺!”
暴喝聲中,又有一個精靈戰士挺著細劍衝了過來。
這個精靈明顯比剛才的那兩個要謹慎的多,他已經用雙手把細劍挺在前方,借用腰間的力量做出一個快捷無比的突刺。
就算這個黑袍人類再次施展法師之手,也肯定先會被細劍刺中。
無論什麼樣的法師,一旦被戰士近身,就沒有很大的威脅了。
黑袍法師確實沒有再次使用法師之手,而是深處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掌,因為過分細長而彎曲的指甲朝著這個精靈微微一指。
精靈依舊保持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