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喊救命的時候,有人肯向我伸出手……”她低語喃呢,恍若夜雨潤青萍。
第六章 鬼寶玉
天還沒亮,血腥瑪麗就闖進卡卡的臥房。
“嘿!太陽曬屁股咯,懶蟲,還不起床!”她呼啦一下揭開被子,揪住卡卡的脖子拎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出旅店。
“多美的太陽!瞧呀,你這傢伙,快打起精神來嘛!”
“……如果不把吵醒我的理由說清楚,”臉色鐵青的卡卡穿著單薄的睡衣戴著粉紅色毛線睡帽站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引來無數驚訝的目光,“就和你絕交!”他痛下決心,再也不和這混帳女人來往。
“當然有理由啦。”血腥瑪麗見他臉色不善,忙嘿嘿傻笑,裝出一副可憐像。
“人家特地來請你看角鬥表演,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在哪裡咩~~”@@
“請別用這麼可惡眼神看人!我是真心的~~~笨蛋,好心是看不見的呀!”
儘管萬分不情願,卡卡還是被血腥瑪麗拖到了昨天吃飯的“皇宮大酒店”門前。
不是去看角鬥表演嗎?為何來酒店?她怎會有地下角鬥場的會員卡呢?他心中滿是疑問。
血腥瑪麗出示了一個金色的卡片後,門衛放她通行,卻攔下卡卡。
“我表弟。京城來的,帶他見見世面。”血腥瑪麗胸有成竹地解釋道。卡卡識相地摸出一把銀幣塞給門衛。那傢伙立刻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閃到一邊去。
血腥瑪麗輕車熟路的帶著他拐進酒店後院,推開一道虛掩的鐵門。門內竟是一條地道,陡峭的甬道向下延伸,有如一條通往深井的階梯。光滑的牆壁是大理石砌成,每隔一百步掛著一盞氣死風燈,地道內昏暗沈寂,兩人的腳步聲清晰的就像用錘子釘進耳中。
甬道終於到了盡頭。卡卡走出石門,眼前豁然開朗,橢圓形地大廳內燈火通明,看臺上滿是鴿子籠似的包廂,中央是半徑三十多米的空曠場地,白沙地面上仍殘留著黑褐色的血漬。生門、死門前各有一隊侍衛把手, 分別穿著白色和黑色鎧甲,肩扛得勝旗和拖屍!。
這場面,卡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雖然規模略小,卻的的確確是座地下鬥技場!
“這裡就是海格立斯俱樂部!”血腥瑪麗解開謎團,“我爹是這兒的王牌角鬥士,人家都稱他為鬼王呢。”
“你帶我來,就是要看你父親表演?”
“要不然還能看什麼?!”血腥瑪麗氣呼呼的白了他一眼。
“快躲起來,他可不高興在這兒見到我。”說著,她一腳踢開左首的包廂,一頭衝進去。
卡卡剛想跟進去,卻被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罵嚇得裹足不前,緊接著,血腥瑪麗失魂落魄的跳出來,一臉晦氣。
卡卡好奇的瞥了一眼,包廂內的太師椅上仰躺著個衣著華貴的大胖子,下半身一絲不掛。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從他胯下抬起頭來,滿臉驚恐,白花花的精液糊在嘴角。
“真他媽的倒黴!”血腥瑪麗狠狠摔上門,怒衝衝的走到右首,一腳踢開。幸好這間沒人。她衝卡卡招招手,率先鑽進包廂。
角鬥表演已經進行了兩場,卡卡他們剛巧趕上壓軸戲。血腥瑪麗坐臥不安,時而翻看花名冊,時而跳上跳下,興奮的象只剛下山的小老虎。
裁判官宣佈最後一場比賽開始:鬼王蘭斯VS無常兄弟。
無常兄弟首先登場。兩人是雙胞胎,都是瘦高個兒,模樣酷似吊死鬼兒,不用蒙面就能扮演搶劫犯。
裁判官介紹完他倆的光輝戰績後,宣佈鬼王蘭斯出場。
觀眾立刻報以更熱烈的掌聲──最熱烈的那份當然來自血腥瑪麗。
作為女怪物的父親,鬼王蘭斯的形象與卡卡的猜想大相徑庭。他穿著半舊的海軍軍裝,中等身材,作為一名角鬥士,身材略顯瘦削,肩膀和背部也看不出有發達的肌肉。臉上戴著鐵面具──細眉直插入鬢,火紅的三角眼──用最簡約的筆觸勾勒出最恐怖的圖騰。
白無常的武器是哭喪棒,黑無常的武器是黑鐵牌。裁判官宣佈比賽開始後,兄弟倆就用這套傢什發動攻擊,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無縫。
鬼王蘭斯赤手空拳。血腥瑪麗告訴卡卡,他的手就是最可怕的武器。卡卡聽了怦然心動。
“換作我,手中沒劍,戰鬥力至少削弱三成。”
“那可是我爹喲!”血腥瑪麗咯咯嬌笑,眉飛色舞。
戰鬥一開始,無常兄弟就佔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