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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冰抓的!邊上的參謀們嘆著長氣,臉如土色,在這咋春還寒的殘冬,天知道這些傢伙是怎麼辦到的,這讓所有人都開始感慨,吳瑞林與王道全的臉上,已經如春天般地綻開了笑容,光是這份心意,又哪是任何藥物能比擬的,這樣的戰士,怎麼能不讓人自豪!

這時,那位老中醫,終於哼的一聲,在眾軍醫的搶救中,醒了過來!

七十五章:噩夢(上)

春寒冷如刀,通密山城的那條泥濘的新開路上,一輛軍車裹著厚厚的爛泥與草土,在艱難地跋涉著。

車上蜷縮著三皮與張大炮,他倆正躲在大頭堅實的身軀後面,咧著嘴咒罵著這糟糕的天氣,大頭那被春風已經吹裂的臉龐上,憨厚的笑容已經被凍僵在了那裡,只是不時哼的一聲,表示對三皮大炮那兩張破嘴裡迸出的新奇罵人法表示讚賞,好在大家這樣一擠在一起,在大金山早已經習慣了,所以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只是這一路罵將過來,三皮與大炮也沒了什麼新鮮詞了,不得已住了嘴,只是兩人滿臉的不高興,臉都已經皺在了一處。

當車小心地走過了一大趟冰凌路後,終於駛上了田間路,由於路邊已經有了樹木的遮擋,迎面風也小了許多,大頭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使勁地活動了一下凍僵的臉,“上路了!”他叫到,聲音嘶啞,也沒什麼底氣,那是長時間營養不良的後遺症,連隊的糧食供給由於路況不好,總是時斷時續的,所以大家都在不時地春荒中體力受損嚴重。

大炮哼了一聲,艱難地站了起來,探頭向車前瞄了一眼,也長出了一口氣,“總算過來了!操,這破路,真不讓人活!”等了一下,沒聽有人捧場,他沒事找事的又找起了三皮的茬,“狗日的三皮,看大頭凍得,你得圍脖是金的,就不能給大頭圍上,你倒好,還有臉鑽人身後,你先人的!”他在模仿著段蘇權連長的湖北客話,很是得意。李良從一堆草中忽地露出了頭,接上了話:“那是俺排長的命根子,誰都不借!”

張大炮眼睛一斜瞪了李良一眼,“去你一邊去,不就是條圍脖嗎,我就不信啥都不換?”說完他開始了使壞,不住地向一邊的大頭開始擠眉弄眼,想冷不防給三皮來個偷襲。那邊的李良急了,他開始叫喊著提醒自己的排長:“皮排,標尺下調!”他是叫三皮快爬下。

可此時的三皮,卻象根本沒有聽到一樣,臉上似笑非笑地呆在了那裡,這引起人所有人一陣的轟笑,大家都知道,三皮的心現在早就飛到了軍部,在那裡,劉芹那爽朗的笑容早就已經把他的魂勾走了,現在的在三皮,應該是已經神遊天外了吧!所以,笑聲更響了,只有李良老瓜兩個三皮排的戰士笑也不是,不笑又憋不住,弄得十分鬧心。

車忽然停下了,七狗那張已經瘦得變了形的臉探出了車窗,瞪了這幾個“活寶”一眼,早晨清冷的陽光下,他的臉已經瘦脫了相,在陽光中顯得那麼枯萎,但清瘦的臉卻讓七狗的眼睛出奇地大了起來,如同鼓出來一樣,有些詭異,但也更有威脅了,眾人一起收起了笑容,一時間笑聲不再。大頭大炮的眼角有些發酸:“這段日子,連長是怎麼撐過來的?他還能撐多久?”兩人相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憂形於色。

七狗還要繼續發脾氣,可這時司機小柳子一個大步躥下了車,半年了,他與七狗間的配合已經熟極而流地默契了,這個七狗連現在隱隱的實際當家人及時制止了七狗的怒火,低聲下達了命令:“按原計劃行動,快,不許聲張。”說著,他又向大炮擠了個眼角,大炮會意地上前半擠半抱地一下子就架走了七狗,以七狗現在的體力,根本就不是大炮的對手,是啊,半年了,七狗的嗓子由於寒冷,又開始不住地流膿,吃不下粗糧,一吃就吐,每日只能以粥度日,可現在糧食又時時供不上,所以此時的七狗,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叱詫風雲的虎將,成了一個被日積月累的傷病折磨、隨時都會倒下的“傷兵”,可是同時他心裡知道,這個連隊需要他,他不能倒下,所以他仍然在堅持,苦也好、餓也好,有七狗在,這個連隊,仍然是一塊堅石,到哪都噹噹響的堅石!

可為什麼七狗連此次領個補給會這麼神秘呢,事情要從一個半月前說起,那天還飄著雨夾雪,七狗連的駐地――小站也格外安靜,只有幾個流動哨還在野外堅守著職責,現在這也許是全軍唯一堅持這麼作的部隊了,只是因為這是七狗的倔強的強令,於是就變成了事實,不可改變的事實。但回頭想想,大家對此也不十分認真了,如今的軍墾時代,那還有人有這個心思,上頭也不以此為考核標準,下邊連隊樂得偷個懶,誰在意呢,和平,這就是和平,由戰爭的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