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復旨呢!”
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迎霜催促著道。
沉默著,將視線從小太監身上移開,再低下頭,視線停駐到面前的酒杯上,赫連煦思量萬千。
雖說是成王敗寇,卻也還有一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這酒,他本是沒打算要喝的。
因為他相信,只要熬過了今夜,王府裡便會有人救他!
但此刻,他改變主意了。
雖然,如她所說。
他一直對她不好!
但!
她的心,該是向著他的吧!
否則,又怎會在鳳儀殿,以金簪將他刺醒?!
“本王向來不喜賭博,但有的時候,卻仍想賭上一睹!”
如是,別有深意的說道,赫連煦緊緊盯著眼前低眉斂目的小太監。
聞言,端木暄心底一顫,連帶著自己的身子也跟著輕顫了下。
將她的輕顫看在眼裡,赫連煦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伸手,接過她手裡的酒杯,沒有任何猶豫,他微仰著頭,一飲而盡!
“好酒!”
讚歎一聲,赫連煦只覺眼前的景物漸漸變得渙散!
含笑的嘴角,有腥甜之味緩緩溢位,他搖了搖頭,卻再也無法將面前已然輕輕抬眸的人看清……
翌日,御書房裡。
光可鑑人的青石地板上,滿滿散落著被赫連颺自御案上怒極揮落的奏摺,不遠處,顫巍巍的跪著兩人,他們一個是主管禁衛軍的禁軍首領杜奎,另外一個則是內侍總管龐海。
上方龍椅上,赫連颺正襟危坐,眸光冰冷懾人!
自他登基以來,龐海邊隨侍在側。
於他,他信任有加!
是以,昨夜,他才命他去天牢送赫連煦最後一程!
但,就在今晨早朝前,他才得到訊息。
龐海,被迎霜迷暈,更被盜去可以進出天牢的令牌,而本該關押在天牢裡的赫連煦,則早已不知所蹤。
他本著不可養虎為患的道理,欲要先下手為強,除掉赫連煦,卻不想最後關頭功虧於潰!
如今,赫連煦若活,他日,必成大患!
這,讓他怎能不怒!
“奴才死罪,請皇上重罰!”
龐海偷瞄赫連颺一眼,卻與他陰鶩的視線相對,心下一哆嗦,他忙低下頭去。
“罰你!朕當然要罰你!不過不是現在!”冷哼一聲,赫連颺對邊上的杜奎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聞言,杜奎心下一緊,拱手回道:“啟稟皇上,臣下查明,王爺一行,於今日一早手持皇上令箭離宮,眼下……恐怕早已離了京城!”
赫連颺眸色一冷,視線陰森的掃過龐海。
此刻的龐海,噤若寒蟬,早已冷汗涔涔。
迎霜對皇上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
因此在昨夜迎霜自告奮勇之時,未曾多想。
可,要命的是,她居然拿著令牌,從大牢裡劫走了昶王!
如果皇上得知箇中真相,他的老命,只怕也就到頭了。
一時間,整個御書房內,靜的讓人發慌!
“杜奎!”抬手狠狠的拍擊在御案上,赫連颺的眸底,如萬年冰川一般,被冰雪傾覆。“朕命你追剿昶王,見者……格殺勿論!”
“臣下遵旨!”
隨著他的旨意,不管是杜奎,還是龐海,皆都輕輕一顫!
杜奎退下許久,赫連煦的臉色都不曾好轉。
時不時抬頭偷瞟兩眼,龐海皺緊眉頭,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昨夜,迎霜找你時,可說過什麼?”
許久,冷冷出聲,赫連颺陰冷的目光,讓龐海心下驟緊!
垂首搖頭,龐海低聲回道:“她只與奴才說了些噓寒問暖的話。”
昨夜之事,只能爛在他自己肚子裡。
精明如龐海,這等淺顯的道理,又怎會不知!
赫連颺輕皺了下眉頭,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一點前兆都不曾有過麼?”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問話,又似在兀自低喃,使得龐海一時不知該不該接話。
“龐海!”
沉寂片刻,赫連颺再次出聲。
“奴才在!”聞言,龐海慌忙應聲。
“去初霞宮!”眸光一閃,赫連颺長身而起。
不等龐海應聲,便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