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姬無憂搖了搖頭,“母后為人和善,你不必太過拘禮,待三個月一過,你身子大好,我自會帶你過去。”
“嗯,我知道了。”
輕點了點頭,端木暄對姬無憂淡淡一笑。
與她相視一笑,姬無憂勸道:“今日,你該是累了吧,早些歇著吧!”
又一次,輕點了點頭,端木暄握著他的手,輕笑著:“你也去歇著吧!”
“我等你睡了再走!”
溫潤一笑,姬無憂將她的手,置於錦被下。
“那我得趕緊睡下!”
莞爾一笑,端木暄用力的閉上雙眼。
見狀,姬無憂又一次輕笑出聲!
不多時,端木暄便再次沉沉睡下。
待她睡熟之後,姬無憂本是要走的。
但,她將他的手,握得極緊。
接連兩次,不能將手抽出,姬無憂無奈一嘆,只得重新落坐於榻前的小凳上,細細的,凝望著她的睡顏。
時間,漸漸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眼皮,越來越沉。
直到,趴在榻前,也跟著沉沉睡去……
……
————
大楚,翌庭宮中。
每日一早起身,赫連煦都會在龍榻前的白玉瓷壇前,燒上一炷香。
自端木暄罹難之後,一晃數日!
在這數日之中,他好似死過一次,卻又活了過來。
如今,他的惜兒死了。
但!
他們的孩子還在!
他還沒有找到迎霜,尚還未曾,替她查明死因。
有這兩件事情在前,他一定要重新振作起來。
絕對不能一直自暴自棄!
恩澤殿外。
更聲敲過四下。
榮昌的聲音,便日復一日的,如昨日一般,自殿外傳來:“皇上,該起身了。”
“惜兒,朕要去早朝了,等朕回來。”
唇角,有些苦澀的輕輕一勾,赫連煦自榻前起身。
此刻,他在自喃之中,再一次,自稱為朕。
一切只因,他要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
他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尚還有著未曾完成的使命!
那便是……為他和惜兒的孩子,鑄就一座鐵打的江山!
每日,上過早朝之後,赫連煦要做的事情,便是回到御書房中,批閱當日的奏摺。
今日,亦然如此。
但,當他的龍輦,即將抵達翌庭宮的時候,劉姑姑的聲音,卻從輦外傳來:“皇上,太后請皇上移駕初霞宮!”
龍輦微頓,赫連煦輕掀輦簾:“母后可說有什麼事了麼?”
自從回宮之後,他便停了每日到太后宮中請安之禮,若無事情,一般不會與太后相見。
這樣做,於明君而言,確實違背孝道。
但他,卻仍是這麼做了。
身為太后的親生兒子。
對於太后,他還是有些瞭解的。
端木暄難產而死一事,他一直心有懷疑。
是以,在他找到迎霜之前,便一定不會主動前往初霞宮中。
倘若,日後真相大白。
太后果真是冤枉的。
到那時,他自會前去負荊請罪!
但此刻,他心有懷疑,便再做不到如以往一般仁孝謙和。
對於赫連煦冰冷的問話,劉姑姑早已習以為常。
要知道,這已然不是第一次,太后讓她過來請皇上了。
唇角,有些苦澀的微微一勾,她恭身回道:“太后娘娘說,要與皇上商議關於皇長子該由誰撫育一事!”
聞言,赫連煦眉宇不禁一皺!
這些時日,皇長子一直在落霞宮中,由柳鶯撫養。
此刻,太后既是要再提此事,想必是有了新的決定。
只是,這一次,她又是打的什麼主意呢?
眸華微冷,赫連煦輕道:“擺駕初霞宮!”
“喏!”
龍輦外,榮昌輕應一聲。
旋即,龍輦轉向初霞宮。
……
初霞宮中。
太后寢殿內,炭火正炙,溫暖如春。
赫連煦甫一進殿,殿內一眾人等便紛紛福下身來。
“參見皇上!”
視線,冷冷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