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這時的阿容就習慣了冷也一句“長青”,熱也一句“長青”,總不可能還叫“周毅山”吧!
所以周毅山手僵在那兒了,臉上原本能滴出溫糖水的表情也僵了,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眼阿容。然後心裡狠狠地抽了一下,只這一下抽就得他心裡痠疼得很。這是頭一回,周毅山感覺到“痠疼”是個什麼滋味兒。
最後周毅山收回了手,從架上取了件厚實地披風蓋在阿容身上,然後坐在阿容邊上的凳子上,就這麼不言不語地看著阿容,良久後才在有些幽暗的光線裡吐出一句話來:“小樓,從前……你也是這樣的感覺嗚,”
這話一說出來,有些尖銳的感覺在心頭穿梭,周毅山莫明地緊了緊手掌握作拳:“小樓,你問我來這裡是因為什麼樣的念頭,其實我沒有什麼太多想法,只是想就這麼看著你,靜靜地……。就像你從前靜靜地盼著、等著一樣。”
“我知道你更願意忘記小樓的身份,全心全意地做聲聲……”正是這個認知讓周毅山既是不甘,又見悔恨。
人嘛,是得不到與失去了的最美好,而“小樓”在周毅山心裡既是得不到的,也是失去了的。
“再給我點兒機會,也不要求像你對謝長青這麼慷慨,三成就夠了。小樓,在這今時代裡,有誰比我們更互相瞭解的,有誰還能像我們一樣可以無話不談、言無不盡。”周毅山是這麼認為的,這世上就他和阿容是相同的,際遇與環境以及回憶等籌……
但是很明顯的,阿容壓根就不這樣認為,這才是他們之間不可調和的真正原因。阿容對周毅山所謂的道歉總是持保留方式,以及他的帶有補償意思的種種。周毅山還停留在很表面的地方,他因為某些執念而覺得自己用情至深,但其實更多的只是求心安,求把前世的殘缺補成圓…… 所以,周毅山如果要求所謂的“三成機會”,那他註定會失望,阿容到現在連半成、半點兒也不會給。
機會,機會……有機緣才能恰逢其會,而屬於周毅山的機緣多己結束。結束了的人不甘心,要強留下一些來惦念一番,那就麻煩了,再加上這位身份現在有特權,可不就曲折了麼!
216.最後一根稻草與一滴淚
從金暉到京城,約是一月左右的路程,因為臨近年關,所以車馬隊走得更快一些,不論怎麼樣,年末年初的大祭還是要皇帝親臨才能主持得了。
車隊走到一多半路時,阿容清醒的時候就稍稍多了起來,她本來就身體底子好,雖然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可骨肉結實。那風寒本來早就該好了,也是齊大先生的藥用著,所以才延援了。
這時候她才知道謝長青去了開陽關,還把她一個人扔下來:“齊大先生,您可不地道。”
前些日子昏沉的時候多,也沒往別的地方去想,可這時候再一琢磨,就咂出藥味兒不對來了。再一尋思,那幾味藥的作用不言而喻,阿容這才看著齊大先生說不地道。
再說齊大先生,多會說話辦事的人啊,一句話就點明瞭:“容藥今,這一路上與皇上同行,你說到底是昏沉不知好,還是……”
這話在阿容聽來有些尖刻,不過卻是大實在話,至於覺是後面有些什麼沒點透的,她也不細究:“那我就繼續昏著吧,正好把沒著的覺全給補回來……等等,不對,長青為什麼扔下我,說好了一塊兒去的,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去往開陽關的道上冰封路,爺說你得好好歇息,不宜再奔波,這路上不安穩,怕您更歇不好這才半道上自個兒去了。”齊大先生可不好說謝儀溫出了事兒,他擔心阿容會嚷著要去。
也幸是齊大先生沒說,這嚷著去的事阿容會幹,偷偷溜去的事兒她也不是頭回幹。
她和齊大先生說話的時候,外頭有人來報說:“齊大先生,皇上著人來問容藥今醒了沒有。”
於是齊大先生看了眼阿容,阿容使勁兒頭做昏睡裝,齊大先生笑著衝外頭說道:“本來醒了,剛施完針服了藥又睡下了。”
外邊的人得了回話就轉身說:“肖侍衛,那勞煩您回覆皇上,只說容藥令行針服藥過後又歇下了。”
前段兒阿容腦袋昏沉的時候,偶爾周毅山能碰上,然後逮著說幾句括,現在阿容一醒,乾脆就半點兒機會沒有了。
但周毅山可不是那你沒醒我就不來的,這又不是賞花賞月,非得花開月來才能賞。而且周毅山心底甚至覺得,阿容迷迷糊糊的時候更好親近些,平時請醒著就跟一武裝到牙齒“聖鬥士”似的,恨不能拒他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