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還裹著藥呢,亂動什麼。姚二,來這兒坐吧,別跟後頭站著。”黃藥師回頭說了這話,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姚承鄴大步流星地走進來,見阿容在那兒沒個坐相地就直搖頭:“黃藥師大人,她讓你操心了吧。聲聲,你好好坐著,就沒個安靜的時候。”
隨手把藥包又扶了扶,阿容又側臉衝著姚承鄴道:“二哥,你不是說忙沒工夫嗎,怎麼還是來了?”
“我是說很忙,沒說不來,過半個月海棠也得來。說到海棠,她來可能會勸你回京去,皇上他……”病得很嚴重,姚承鄴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時候不應該說這茬兒。
一聽回京這倆字,阿容特敏感,想也沒就搖頭說道:“回京?我不回去!”
阿容頭搖頭跟撥浪鼓似的,她態度倒是堅決了,姚承鄴琢磨著要麼還是等阿容和謝長青把婚事辦完再說……
240.成親日與良宵時
多年輾轉結連理,自此紅塵結伴遊。
五月,天始熱了起來,揚子洲因近水所以顯得更涼爽一些。
一陣花炮聲過後,一臺花轎從正街遠遠行來,滿街的人皆交頭接耳談論著今日這樁大喜事兒。
這會兒阿容還不在轎上,這才剛從春華館出來,眼前看到的是去迎親的隊伍。謝長青在最前邊的高頭大馬上,臉上的笑雖說是淺的,但是那份喜慶氣兒可濃得跟密裡調油似的。
此時的春懷堂前早已經是人頭攢動,打先前站著的就是姚承鄴,他今天的身份是調相,各項事兒都歸他主掌。
這未來的妹夫想娶自家表妹妹,姚承鄴覺得且得為難為難謝長青:“待會兒你們按說的辦,別手軟,今兒不幹以後都沒機會了給!”
說話間迎親的隊伍就到了,謝長青在馬上看了眼姚承鄴,眉頭一挑壓根不下馬,手裡的金嵌玉小劍就推了出去,“嘭”的一聲正中“花頭”,紅豔豔的花瓣頓時間灑了滿地。
“姚……。”
“得叫二哥!”姚承鄴忽然很具有自我安慰精神地想道,這感覺也不錯,讓謝長青叫了這麼些年的姚二,也總算能揚眉吐氣了!
這一下謝長青自然沒立時叫,旁邊就一群起鬨的:“妹夫見大舅子,這頭一聲怎麼也得叫,要不然就別讓進門!”
“對!”
掃了一眼旁邊起鬨的,全是連雲山的人,謝長青不禁想他人緣有這麼差?回頭著了眼姚承鄴,謝長青眉一掃便開口道:“二哥!”
這一聲“二哥”,可跟吃了大補藥似的,姚承鄴笑著讓人放進了春懷堂裡向阿容住的院子走去,一路上道喜聲連連,謝長青自然是笑著連聲應。等到了房門前,吩咐左右的喜婆把門開啟了,一看……裡邊一個人也沒有!
大家夥兒你瞧著我,我瞧著你:“人呢?”“剛剛還有聲兒呢,莫不是姚二爺把人藏起來了好讓平郡王去找。”喜婆疑惑不解地說道。
一旁的姚承鄴連忙舉起手來,搖頭道:“這可沒我什麼事兒,你這一門二門前進來了,我不會在這堵著,沒這麼鬧的。”
正在眾人疑惑間,阿容提著裙子從簾子後頭鑽了出來,一邊整理著裙子一邊眨眼看著眼前的一溜人,然後乾笑了兩聲:“人有三急,嘿嘿……”
她的話惹來大家夥兒一塊兒瞪她,姚承鄴一看情況趕緊吩咐道:“年玉,趕緊把蓋頭給她找來,哪有接親的人都來了,新娘子連蓋頭都沒蓋上的。”
見這亂象,謝長青長出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心都提到嗓子眼兒裡了,他心說:“聲聲,你就這麼折騰我吧,遲早讓你析騰出毛病來!”
接了阿容上花轎,迎親的隊伍又吹吹打打地回春華館,春華館裡這時候早已經是賓客滿坐,好在這些人也多不用管,祝酒有宗府派來的人,禮儀有禮部的人。
這一場婚宴從中午持續到晚上,這才算走過了各項禮儀,阿容在洞房裡等時,半掀著蓋頭在屋裡吃東西,她倒是沒餓著,早早就讓那幾個從京裡來的廚子做了一大包點心揣在袖袋裡。吃完點心有些幹,她就起來找水喝,端起茶壺時才發現桌上壓著一張紅紅豔豔的衛朝版“結婚證”——合婚書。
於是她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除了吉祥話兒就是官腔,但是她終於是有了種真實感,真實到踏實:“我又結婚了……”噗……原諒她用了這個又字,在心理上她確實就是個二婚的,這麼一算她還佔了謝長青老大便宜!
就在她無限遐想著的時候,腰被謝長青從後頭摟住了,阿容也不動,反正這時候也就謝長青才能進得來,門口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