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訊息靈通人士,一句話說出來,大家夥兒就都瞪圓了眼。
有人不相信地問道:“小還陽丹,是不是說書人嘴裡的那個丹藥,據說是仙方,每逢大疫的時候,就會有神仙到世上重現這個藥方?”
“正是,最近大傢伙要是去過藥館就知道,那小還陽丹的玉藥牌又升起來了。”
“那容大姑豈不是神仙在世?”
正在大家要繼續討論下去時,遠處傳來了很輕微的車駕聲,是皇帝的行駕到了……
坐在龍輦上的周毅山看著外頭拜倒的百姓們,心頭百味雜陳。雖然不是跪拜,但是看著黑鴉鴉的腦袋頂向著自個兒,他心裡還是有些與從前不同的感受。
從前他只掌一姓的企業,現在掌的是一姓的江山,企業和江山天下終歸還是有不同的。其實周毅山並不喜歡受人敬拜,這樣的場景,帶來的不是心神激盪,而是無盡的壓力。
他記起了某部話劇裡的對話:“這是你的國,你的子民,他們的榮辱貧富飢飽都由你擔負……”
“家國天下,我周毅山何德可能啊!”周毅山安坐在龍季上,心頭比出來時更沉重了幾分。
周毅山歷來是個把事業看得比個人生活更重要的人,所以相較對某一個人的責任而言,他會把事業看成是更重要的責任。這責任甚至高過於他個人,以及他對婚姻的承諾,也因此他傷了小樓。
“皇上,城樓到了。”肖校尉看著原本還高高興興的皇帝,這會兒臉色又沉了,不由得眼一撇,沒發現阿容或者是謝長青。
近來多事,但沒有一件事能引起他們這位皇帝變臉,獨獨在面對阿容和謝長青時,總是多易變臉。
“嗯。”周毅山踏著沉重地步子下了御輦,從城門邊的石階上步上城樓。這時城外已經列隊集結完畢,只等待皇帝的到來。
走到半中間,周毅山說道:“肖校尉,在你眼裡。衛朝百姓過得可好?”
……這問題讓肯校尉為難了,答好吧周毅山肯定不能信,答不好吧周毅山又肯定不舒服:“皇上,屬下總覺得大多早好的,這樣就足夠了,再好的果園子裡,也會有幾棵孬樹。再孬的地方,也會生出幾株佳木來,就看怎麼侍候了。”
他的話讓周毅山多看了幾眼,然後說:“肖校尉,你最近越來越見油滑了,當兵的果然不該在宮廷裡行走,只是磨了血性添了圓滑面目。”
“皇上,就算在宮裡再多磨幾十年,屬下也依舊是熱血男兒。但是皇上,現在在京裡天天能回家握著婆娘孩子熱炕頭,怎麼也比跟一群臭當兵的睡在一塊兒得好。”肖校尉感慨了,雖說還沒成婚,可肖校尉的思想是很盪漾的。
“嗯,看來朕該給你安排門婚事了,要不然你得埋怨聯把你圈在宮裡不讓你帶兵打仗,還不讓你老婆孩子熱炕頭。”周毅山笑著步上了城樓,這時放眼望去十餘米的城門之下,將士們正列陣以待。
接下來周毅山要做的是用語言的藝術,來讓城門下所有的將士們通通熱血沸騰。
就在周毅山在城樓上玩語言的藝術時,謝長青的馬車悄悄地到了城樓外,這次同行的只有一名車伕和兩名隨行的侍衛。
其他一應的起居飲食到時候自會隨軍安排,對於隨軍,謝長青是有經驗的,所以輕車簡行,越少越好。
“好了,把車停在這裡,待會兒會有人過來安排。”謝長青在裡邊讓車伕把馬車停下,馬車晃了幾晃才停下來,讓謝長青不由得嘀咕,這要是一路上前這麼顛簸,他得先給自己醒配一劑安神丹才行。
馬車停下後不久,周毅山的話就講完了,他慣不是愛長篇大論的人,語言的藝術從來就不是長篇累牘,而是用最簡潔語句說盅惑人心的話。
從城門摟上下來,周毅山特意上人去把謝長青請來,說是有些話要叮囑。肖校尉這會兒正帖著,就沒有親自去請,謝長青來時,周毅山正在柳蔭下坐著,見謝長青來遂舉起一杯酒說:“長青,來坐,大軍正在點兵,點完就該啟程了,朕在這兒祝你一路平安。”
這會兒謝長青覺得周毅山特動機不純,但卻很平靜地舉起杯說:“謝皇上,有皇上的話,大軍必定直入敵營,速戰速決。”
“你與朕之間何必講這些虛詞,長青,此番歸京之後,朕再與你細說京中各家之事。至於連雲山,朕無意於此,你且妥當地經營著吧。”這算是周毅山的投桃報李,他知道這不厚道,所以他心虛了。不要以為當了皇帝就臉皮厚,皇帝也是人,周毅山心裡這般想到。
“是,這些事容後再提。”謝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