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很陌生。陌生的讓她愣了一會兒。
丁曉朦那一刻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她只知道,他那樣溫柔的親吻方式就像是在對待世上的珍寶。小心翼翼的卻又極盡纏綿。
兩人的呼吸再次糾葛起來。丁曉朦卻回過了神,她用力想推開方驍,卻沒有成功。漸漸的,她發現方驍並不是像以前一樣攻城略地,不是要闖入她的齒關。他的舌頭安分守紀,他只是輕輕的吻她的下唇,她的下巴。
那些吻,比羽毛還要輕。
竟然像是安慰。
丁曉朦的心臟隨著這樣不帶情。欲的吻慢慢的跳動著,一下又一下,最後居然奇蹟般的趨於平靜。
她簡直拿他沒有一丁點辦法。吼也吼過了,狠話也說過了,推搡拒絕也嘗試了。他都沒走。他甚至還運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她,讓她安心。丁曉朦說不清自己的心情。她對他恨著,厭惡著。她窘迫,她逃不開,卻沒想到,她會因為他又再次心安。
這種情感混亂的讓她無所適從。
當她的心終於平穩下來,方驍奇蹟般的自行離開了。丁曉朦別過眼睛,不看他。她以為,下一次他們再見的時候,起碼要過好長一段日子,而且他們的心態會變得十分的不一樣。
但她並沒有想到,十分鐘以後,她又見到了方驍。
他原來不是要走。
丁曉朦看著他手裡拎的兩大袋的東西。她問他:“我的包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方驍把東西放在了丁曉朦的床頭櫃上。他慢條斯理的告訴丁曉朦,“現在別想著聯絡他們,好好養身體是真的。”
“你還我。”丁曉朦才不聽他那一套。
方驍頓了頓,從口袋裡摸出了她的手機。丁曉朦挑眉,“包呢?”
方驍說:“包髒了,裡面的東西我給你收了起來。”
丁曉朦接過了手機,著手給家裡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丁曉朦剛準備講話來著,方驍一把奪過了手機。
丁曉朦伸長了手臂,卻拿不到手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和自己的父親聊天。
“嗯。”
“對。”
“好的,丁伯父,我和曉朦這些天會好好度假的。”
她聽著他講的那些話,直覺他又撒了什麼謊。她直面他:“你到底對我爸說了什麼。”
“我說。”方驍坐了下來,“趁著你的肚子現在沒有那麼大,我想帶你去附近的古鎮旅遊。古鎮清閒,丁伯父同意了。”
“你做夢!”丁曉朦氣得不行。
“你會和我去的。”方驍說:“林寒沒死,我朋友在古鎮看見了他。”
丁曉朦有個摯友叫溫暖。林寒是與溫暖有多年羈絆的一個人,為了救溫暖的孩子,林寒不幸喪命。但溫暖不相信林寒死了,丁曉朦作為朋友,也萬分的希望林寒沒有死。而如今,方驍信誓旦旦的這樣說了,丁曉朦真的想去那個古鎮看一看了。
丁曉朦問:“真的?”
方驍拿出了手機,給丁曉朦看。果真,手機螢幕上除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自拍以外,還出現了一家麵包店,以及林寒的側臉。
看來,八。九不離十!
丁曉朦按下溫暖的電話,立刻打電話給溫暖。方驍卻說:“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假如是烏龍,你想讓溫暖空歡喜?”
丁曉朦聞言,按住撥話鍵的手頓了頓,轉而利落結束通話了電話。
丁曉朦的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她眼裡裡還是通紅一片,“你說的是真的?”她問方驍。
方驍立在她的面前,“寒哥和我,生死之交。我不會拿他的性命做賭注。”
丁曉朦留了個心眼,“那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過去。”
方驍不幹。
方驍說:“等等,等你身體好了,我們一起過去。”
他是打定主意要跟著她。丁曉朦沒有辦法,只好先同意了。
身體好的差不多的時候,丁曉朦終於出院了。方驍給他和她定了一張到徽州呈坎的的機票。丁曉朦聽說過那邊,那裡離黃山很近,黃梅戲很出名,有著老式的徽州建築,是一處十分靜謐的地方。
某知名的偶像類綜藝節目也曾去過那邊。
上了飛機,丁曉朦和人換了位置,坐的離方驍很遠。她倚靠在窗邊,看著雲線從眼前流過。很多時候,人總是這樣——陷入一件事情裡的時候,頭腦都是發燒發熱的,眼睛都是閉著蒙著的。似乎除了手頭上的這件事,就再也關注不到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