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安挺直了背,視線投向了校長身後的窗子處,看起來似乎在與他對視:“我們打比賽,我被撞倒在地受傷了,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我過去勸架,後來就不知道什麼情況了。”
“那位被打的同學,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校長嘴裡被打的同學就是武旭華。
一群人裡,別人挨那麼幾下這會兒根本就看不出來,就他,鼻青臉腫,衣服也髒兮兮的,一看就知道承受了最多的傷害。
“他們故意撞莫長安的,之前還故意用手肘撞莫長安的手臂,裁判跟他們一夥兒的,吹黑哨。”
“是你先打人的……”
“停停停,你們的事一會兒再說,打比賽的這幾個,還有裁判,你們站到左邊來。”
九個人站到了左邊,右邊的兩夥人加起來有二十來個,站得涇渭分明。
“他們我還能理解,幫班上同學打架,你們二年級的來湊什麼熱鬧?”
“話不能這麼說,我們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總不能看他們一夥身強體壯的傢伙欺負幾個肩不能扛的尖子生吧?”
站在最前面吊兒郎當說話的這個人居然是歐陽福,他身邊那倆形影不離的小夥伴也在辦公室裡。歐陽福和他的兩個小夥伴學習成績提高了,但還是在特長班中,以後能考個好的藝術院校。
“你站在中間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莫長安也認識,是他初中參加校運會長跑五千米的時候認識的體育生,跟他一個年級的。看樣子他也考上了十二中的特長班,繼續學的體育。
在那之後,莫長安就再也沒見過他,他還能記得他是因為他那個很好記的名字,吳欄處。而他,應該是跟那群體育生是一個班的。
“我不屑跟他們為伍。”吳欄處一臉驕傲地衝他們班的同學瞥了一眼,瞬間引來一堆怒視。
“這也是我們班的學生。”吳欄處的班主任弱弱地補充了一句。
她是十二中剛招進來的老師,人還年輕,處事不太成熟,這會兒才帶的班就出了問題,心裡十分緊張。
聽著這群學生的話,校長感覺頭都要大。特別是這個吳欄處,這一句話就把他班裡的體育生都得罪死了,回去估計得被他們孤立。
“除了這幾個,你們把你們班上的同學都帶回去,好好教育,每個人寫三千字的檢討,下週一交給我。我不管是一時衝動也好,還是路見不平也好,在校園裡打架帶來了很多負面影響,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好的。”幾個班主任灰溜溜地帶著自家學生離開,校長辦公室裡一下子空了出來。
“最先動手的人是誰?”校長把視線轉移到教室裡的這幾個人身上。
“他!”
“他!”
兩邊人互相指正的人都不同,莫長安這邊的指的是對面先撞莫長安的人,而對面都指的武旭華。
“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他先故意撞人的!”
“他先動手打人的。”
“你們不玩髒的我會打你們嗎?”
“裁判都沒吹哨你憑什麼說我們玩髒的?”
“裁判是你們找來的,他當然跟瞎了一樣。要不是用力撞了,長安能摔成這樣?當我們沒打過球呢?”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們動手了?”
“我們從頭到尾都只說他動了手,你們這個詞可是你們自己說出來的。”
“……”
“夠了,不要再吵了,你們兩個留下來,其他人跟剛才出去的人一樣,一人寫一篇五千字的檢討。寫出來的東西我要是不滿意的話,就會聯絡你們的家長,反正你們的名字班主任已經寫下來給我了。”
“他們一人才寫三千……”有人嘟囔道。
“那你直接叫你的家長來跟我說,我不要你寫了。”
大家都閉嘴了。
莫長安出來的時候,歐陽福他們已經等在外面了。剛才他們在校長辦公室裡一吵,又是十來分鐘過去,這會兒他們都已經談完出來了。
“你們怎麼會衝上來的?”
“剛才就說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歐陽福撇了撇嘴。
莫長安翻了個白眼,信他們就有鬼了,這幾個人一看就不像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喏,拿去。”歐陽福遞給莫長安兩個小瓶子,一個裝的雙氧水,一個裝的紅藥水。
剛才莫長安隨便處理了一下傷口,因為沒有繼續出血,就直接跟著來校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