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驚,知道這人厲害地非同小可,馬上用左手一招「硬氣勁」攻了過去;想不到冥羽長劍一撥,竟然把我的勁力全數撥去。
我的攻擊自然沒這麼簡單,從上而下一縱崩落,右手雨傘一劈,再加上左手又一記「剛氣勁」推了過去,正好都打在他的劍脊上。冥羽的長劍晃得一晃,他面無表情地回頭過來,搖頭道:「沒用的……」
眼見我的所有攻擊全部失效,我咬牙道:「好!今天我就施展渾身解數跟你拼!」
我腳踏六步之遙,繞著他直打轉,冥羽不知何解,但其實我已經踏下了「六乘六魔方陣」。我心想:「這魔方陣當年我花了兩個星期才破解出來,今天看你如何能夠!」
只一瞬間,我使出一招「十分逼近法」,衝向他腰下空檔處。這「十分逼近法」雖不是什麼高明的步法,但奇襲時也是十分好用。然後我二話不說,右手雨傘連連出招,「雙十字交乘法」、「科西不等式」、「隸莫根定理」,但冥羽仍然劍如雨烈,很輕易地擋住這些招數。
我身子一抖,心想要使出畢生所學的精華才行,於是運去全身全部內力於右腕上,一招「健生不等式」突然滑出攻其右手,但中途卻又轉為「調和數列」和「遞迴數列」,旨在擾亂其心思,靜待他出現破綻。這冥羽雖然好像完全沒學過學校的一招半式,更遑論什麼補充教材和高等數學;但他的劍招精妙高深,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任何破綻來。這時只覺得書到用時方恨少,平時的懶散竟然就要害我送命。
我心急如焚,這時卻突然想起上回老哥跟我挑釁說我不會「工程數學」,我便偷偷拿他的課本來讀,趁機學會了幾招幾式。
我大喝一聲,使出了「導函式」一劍遞出,這一劍中宮直進,刺向冥羽胸腹各處要害。
冥羽長劍一擺,也是一記直刺回擊。但他料想不到,我中途會接成一招「偏微分」;這偏微分乃是直刺途中突然改為某特定角度的斜刺,若是不夠熟練硬是使不得。
眼見他長劍竟然刺我不著,我雨傘尖端一偏已經攻到其下頦,卻使出一招我最為熟練也最為基礎的「直式開平方法」。我雨傘「啪啪」兩聲,分別打中了他肩頭和腰部,似乎已經受了傷。
冥羽退後了幾步,道:「你還挺厲害的。」
我喝道:「廢話少說!」右手雨傘攻向他的膻中穴。
眼見我發動最後攻擊,遊思牧等人紛紛搶上。
但想不到事情沒那麼容易。
只見冥羽雙手一張,大喝一聲,全身不斷有寒氣湧出;「小心他催動體內寒冰真氣!」旁邊一名倒臥在地的老師拚命吐出這些字眼,然後又昏了過去。
我心想閃也是死不閃也是死,反正橫豎都得死,便這麼一劍直刺過去,腳步直踏地面,使出的正是一招「劍及履及」。
但冥羽掌中寒氣已經發出,我們想擋都來不及了。
我只覺得全身猛地一陣極度寒冷,彷佛身處南北極又在暴風雪的天氣下行走般,身體動作越趨遲緩;我往旁邊一看,卻見在場所有人幾乎全都凍成了冰塊。
冥羽緩緩走向我,道:「想不到竟然沒被我的『凍氣炮』給凍住……你是第一個辦到的。為了表達對你的敬意,我就用這把劍施展『極度冰蝕』讓你毫無痛苦地死去。」
我不知道我為何沒被冥羽冰凍住,但也因為如此,冥羽想先下手殺了我。這麼一來卻不知是福是禍。
而且先前和不才戰鬥時,腹部所受的傷又因為寒氣加重了。
難道我真的要命喪於此?
眼見冥羽一步步朝我逼近,死神也似乎正在向我招手著。我傘尖仍然直指前方。
但我強烈的求生意志終究是戰勝了恐懼感。我全身因為寒冷而不住地發抖著,但是腦海裡卻是一片清明。
我怎麼能死在這裡!
我怎麼能死在這裡!
我怎麼能死在這裡!
此時我身上的冰塊正不斷融化,但生命力也在不斷衰退,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看來不用絕招──「十段獄」是不行了。
要知道,一個人在對敵的時候如果不夠冷靜,而被敵人的挑釁而激怒,那麼就等於是無形之中被敵人牽著鼻子走;我故意要使他無法認真跟我對打,這樣反而有助於增加我取勝的機會。
我故意罵道:「哼!我知道你嘴上只會耍嘴皮子罷了!你剛剛的氣勢到哪裡去了?什麼狗屁招數!」我胡亂罵他一氣,但這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如果我不能引誘他攻擊我幾下而被他一刀斃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