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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潮洶湧,伍卿已經奉了朕的旨意督辦軍務,所以最近都不會上朝。”淡淡地丟出一句重若千鈞的話,他又向只隔著一格臺階的練鈞如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睹,“練卿已經結束了齋戒祈福,從今日起,若朕不能處理國事,大小事宜有太宰石卿匯總,由練卿盡決之則可。”

“陛下聖明!”石敬領頭跪伏稱頌,其餘臣子也只得跟著行禮,心中卻無不泛起了嘀咕。榮家、范家、淳于家三家的遭遇他們或多或少地有所耳聞,儘管三個家族最終都得以保全,但此前的劇烈衝突猶在,誰也不敢說中間的芥蒂已經全部消除。為了謹慎起見。練鈞如和伍形易的默契,石敬只告知了幾個摯友,其餘人誰都不知道。

“練卿,朕當初曾經賜你乾吟寶劍,如今朕的身體怕是吃不消終日勞頓,便只有靠你了。”姜離微微頷首,神情中似乎有些感傷,“今日的朝會就是為了宣佈此事,各位若有事啟奏,可會於政事堂再議,你們先行退下吧!練卿,朕還有話交待你,你且留下。”

一眾臣子都裝著一肚子疑惑。然而,姜離御口已開,他們便不得不遵旨而行,躡手躡腳地退出了大殿。須臾,殿中便重現了往日的空曠,除了華王姜離和練鈞如之外,便只有宦者令趙鹽和練鈞如身後垂頭不語的一個從人。

“這一次多虧練卿了,若非有你及時趕回,怕是這中州已經完全變天了。”姜離勉力站起身子,在趙鹽的攙扶下艱難地走下了臺階。

練鈞如見狀立刻站了起來,微微躬身回了一禮。

抬頭後卻先盯著趙鹽看了半晌,這才搖了搖頭。“陛下,你也不用如此感傷,如今除了炎侯之外,列國諸侯無不是大權旁落。我中州的危局也不是獨一份地。”他示意趙鹽退後,隨即親自攙扶著姜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半是自嘲半是真情流露地解釋道,“陛下也該知道,我一己之身在外。若是不及早反應就是一個死字,所以這次歸來,我不過為了自保而已。”

姜離也察覺到了練鈞如對趙鹽的防備,沉吟片刻後便沉聲吩咐道:“趙鹽,你且退下,朕這裡不用你伺候,待到喚你時再進來吧!你在外邊守著,不許讓任何人闖進來!”

趙鹽雖然心中不願,卻不敢違逆天子的心意,畢恭畢敬地行禮過後便消失在大門外。姜離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

“朕本以為他跟隨我多年,一定是忠心耿耿,誰曾想到,如今竟是誰都難以信得過。練卿,你可是聽說了什麼流言?”

“沒有,我只是想更小心些,畢竟我要告訴陛下的乃是至關緊要的大事。”練鈞如見姜離不住地打量著自己身後的從人,不禁微微一笑,不露痕跡地用身軀擋住了姜離的目光,“陛下先前應該聽介文子大人說過了,陛下要找的人,我已經有了眉目。”

姜離愕然抬頭,猛地一推座位的扶手,竟奇蹟般地站了起來。“練卿練卿此話當真?”儘管曾經深信不疑,但畢竟事隔多年,再加上此前的一番風波,他已經隱隱斷定練鈞如是為了安慰自己,誰想到此刻還能聽到這樣的訊息。極度的振奮和喜悅之下,他的身軀禁不住顫抖了起來,一時間搖搖欲墜。

就在姜離難以支撐身軀時,身後突然伸出了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他,隨後,他的耳畔便傳來了練鈞如平淡而沉著的聲音,“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陛下也應該知道,儲君血統關乎中州存亡,所以我不敢十分確定。陛下要找的人可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名喚姜偃?”

“沒沒錯!”姜離重重點了點頭,雙手情不自禁地朝練鈞如抓去,“就是就是他,他是朕失散多年的唯一骨肉!你真的有他的下落?”

“陛下,我再問您一句,當年您可留給他什麼信物?或是說,此人身上可有什麼記號之類可做辨認的?”練鈞如見自己的從人臉色蒼白若死,不由暗歎世事弄人,卻又咄咄逼人地加緊問道。

“信物有!”姜離顫抖著解開上衣的扣子,狠狠地拽出一個荷包,再想要開啟荷包時卻有些力不從心。此時,剛才還扶著姜離的從人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坐下,隨即一把搶過了荷包,利索地從裡邊取出一枚蝴蝶玉墜,頓時怔在當場。

“你,你是什麼人,竟敢,竟敢”姜離驚駭欲絕,正要厲聲喝罵時卻突然止住了,他分明看見,那個直到剛才還低眉順眼的從人,突然抬起了頭,那面目赫然是自己曾經無數次從夢中看見的。

直到這一刻,姜偃方才確認了自己的身份,但是,那帶來的並非想象中的溫情,而是無與倫比的衝擊。他何曾想到,自己的生身父親,居然是當今天子,這巨大的震撼,又豈是他這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