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把信轉寄回去,很婉轉的告訴那人,她不是他信裡的那顆小糖果。
大蟲——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之所以知道他是個男的,是因為她都已經跟他說了,她不是糖果,他卻持續的寄郵件給她,從信件中,薇薇知道他的性別,因為他的筆觸像男人。
一個時而滑稽、時而風趣的男人。
有一度,薇薇想把信箱位址改了,因為她不確定這個叫“大蟲”的男人居心何在,他幹嘛一直寄信給一個陌生人,而且還一直叫她糖果,她明明都跟他說了,她不是,他卻置若罔聞。
他會不會是個變態啊?薇薇曾經這麼懷疑過,但,這世上有這麼有耐心的變態嗎?持續寫了不下二十封的E—mail給她,說的是藍天白雲般的閒事,他字裡行間不見任何齟齬、骯髒的字眼,與其說他是變態,倒不如說他是個無聊男子,而這個無聊男子不可怕,倒是讓人覺得好奇。
她好奇他與糖果之間究竟是什麼情份?好奇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他一直寄錯信,那麼糖果去哪了?
而糖果一直沒收到大蟲先生的信,她會不會以為大蟲先生消失了?他們兩個的情緣會不會就此沒了?
薇薇替糖果小姐跟大蟲先生緊張,怕兩個人因為陰錯陽差而錯失了兩個人該有的愛情。
薇薇想,她的身體裡面一定住著一個愛情精靈,對愛情有嚴重的渴望,不管是別人的還是她自己的,她總是熱過了頭。
薇薇告訴自己,別那麼好奇,不管是大蟲先生還是糖果小姐,一點都不關她的事,別人的愛情,她不該管太多的;但是隨著大蟲先生的來信益加頻繁,薇薇對兩人的好奇日漸增長。
於是薇薇開始尋找他們兩個人的下落,她開始上網尋找一個長髮女子,二十五、六的年紀,神情有些憂鬱。
於是,她開始照著大蟲先生給她的訊息,從他字裡行間,在她生活周遭找尋大蟲先生的下落,甚至是拼湊大蟲先生的模樣。
她想,大蟲先生應該是長得人高馬大,粗獷而且有男人味,所以他絕對不會是對面那個在咖啡店裡點果汁喝的小男生。
薇薇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叉叉,目光再往旁邊搜查,看過去,迎眼對上的是一個白面書生型的好男人。
他會替他的女伴遞鹽罐、會幫她苦澀的咖啡加顆糖,這男人是體貼的,但絕對不是大蟲先生,因為從大蟲先生的信解讀開來,薇薇覺得大蟲先生是一個極為大男人主義的沙豬。
他做不來溫柔體貼的事,因為那對他而言顯得太做作。
薇薇低頭,又在紙上另一個人頭畫一個叉。
她愈來愈沉溺於這種一個人的遊戲,她甚至覺得自己有點自閉,她不愛跟人講話,卻對一個陌生人產生極大的興趣。
她在茫茫人海中拼湊他的模樣。其實她可以更簡單一點,直截了當的寫信去問他,甚至叫他寄張照片來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她不打算這麼做,她享受這種在茫茫人海中找尋一個不會見過面的人,任由自己的想像加諸在大蟲先生身上,他是圓是扁任由她拿捏,但是薇薇卻一直想見糖果小姐一面。
她好想知道讓大蟲先生放心不下的糖果小姐在什麼地方?她過得好不好?甚至她想知道糖果小姐的長相、想知道她是什麼樣的性情?更想知道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可以如此牽動一名男子的心?
糖果小姐,你究竟在哪裡?
薇薇背起行囊,決定去找尋,下定決心的那一刻,薇薇顯得異常的興奮且睡不著,她三更半夜的跑去敲塗介元的門,一雙眼睛燦亮著。
塗介元心巳緊、目光一黯,就只為了她光著腳丫子赤著雙足的模樣既單純又惹人憐愛。
“塗大哥。”
“什麼事?”他清清喉嚨,勉強地穩住那顆悸動不已的心。
薇薇亮著牙齒告訴他,她想要去旅行。
這跟塗介元所想的不同。他原以為她是想通了這世上最疼她、最愛她的人是誰,沒想到他等了這麼久等到的卻是她要去旅行的答案。
他不置可否,倒是問薇薇一句,“為什麼這麼突然?”
“記得我跟你講過的大蟲先生與糖果小姐嗎?”
“記得。”
“我想去找她。”
“大蟲先生。”塗介元的危機意識馬上升起,因為近日來薇薇對大蟲先生的好奇遠超過任何事,而他不覺得這是好現象。
“不是,不是大蟲先生,是糖果小姐,我想去找她。”
薇薇的答案讓塗介元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