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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王縣令陰沉著臉看著錢仵作。

這不知道哪裡來的老東西,竟敢對他如此口氣說話,無非是仗著有冠軍侯撐腰罷了。哼,等將來冠軍侯回京,他自有機會收拾他!

錢仵作面無表情從懷中取出一物遞過去:“請縣老爺過目。”

那物件細細長長用看不出顏色來的布包裹著,王縣令嫌棄地緊鎖眉頭:“這是什麼?”

錢仵作笑笑:“證明小老兒所作結論不是放屁的證據!”

“你!”王縣令被一個賤民堵了一句,臉都氣綠了。

楊厚承壓低聲音對池燦道:“這個錢仵作,平時聽他說話怪氣人的,原來是交談的人不對,今天聽他說話就有意思多了。”

“廢話。”池燦扯了扯嘴角。

平時氣他們,現在氣別人了,當然就有意思了。

他現在很好奇錢仵作拿出來的物件是什麼,看那物件的長短寬細……想到某種可能,池燦只覺不可思議,眉頭跳了跳。

“縣老爺不想看嗎?”

王縣令冷哼一聲:“這是什麼來歷不明的玩意兒?”

“縣老爺說這是來歷不明的玩意兒?”錢仵作渾濁的眼睜大了幾分,眼神透著嘲笑。

王縣令大怒。

他不好得罪冠軍侯,難道還要受一個賤民的氣嗎?

王縣令直接拂開錢仵作手中物件,對邵明淵道:“侯爺,作為嘉豐的父母官,下官還是要命仵作重新檢驗一番,還望您能理解。”

未等邵明淵回答,錢仵作輕嘆一聲:“還好沒有掉到地上去,不然縣老爺這父母官是當不成啦。”

他把那物件外邊的布一扯,露出黃色一角來。

第396章 聖旨

王縣令驀地瞪大了眼睛。

錢仵作把外邊的布扯下來,雙手託舉著露出真容的物件,赫然是一道聖旨。

王縣令揉揉眼,依然不敢相信。

池燦忍耐地牽了牽嘴角,率先跪下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邵明淵略微停頓了一下,跟著跪下了。

緊接著楊厚承跪下了,江五跪下了,由近及遠呼啦啦跪倒一片,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與地動山搖般的叩拜聲。

喬昭在樹蔭下默默跪下,無聲彎了彎唇角。

天下第一仵作,若沒有天下最尊貴的人開過口,又如何理直氣壯應下這個名號呢?

錢仵作得到這道聖旨已經有數十年了。

李爺爺曾對她講起,那年有位侯爺病死,卻留下了遺言說世子不孝,上請改立繼室的幼子為世子,滿城譁然。就在那位原配嫡子的世子之位風雨飄搖之時,世子外祖家請來了錢仵作,最終驗明那位國公根本不是病死,而是死於中毒。三法司重新介入調查,最後查出下毒之人正是那位年輕貌美的繼室,甚至連繼室的兒子都是她與情人偷生的。

繼室與情人最後被處死,幼子被髮賣為奴,繼承侯爺之位的世子感激錢仵作力挽狂瀾,特意向皇上求來了這道表彰的聖旨。

後來錢仵作離開了京城,隱居臺水,隨著時間的流逝,曾經名噪一時的天下第一仵作漸漸歸於沉寂,成了臺水城一個脾氣古怪的老仵作,不容於世。

說來也巧,那位世子正是二十年前因謀逆罪全家被誅的鎮遠侯。

喬昭倒是有些明白錢仵作為何如此低調了,他那天下第一仵作的名聲自鎮遠侯得來,而鎮遠侯後來被聖上所厭落得那般下場,錢仵作若時常把往事翻出來就尷尬了。

不過尷尬歸尷尬,這天下第一仵作的名頭確是當今聖上親封無疑,錢仵作不提曾經的鎮遠侯,只以這個名頭做分內之事,就無人能質疑。

至少,這天下沒有比錢仵作在驗屍方面更有分量與威信的仵作了。

錢仵作緩緩展開聖旨,舉到王縣令面前:“王縣令可要看看是真是假?”

王縣令如夢初醒,腿一軟跪了下來,汗落如雨。

一個仵作怎麼會有聖旨?難道是他今天過來的方式不對?

江五悄悄抬頭,眼中精光一閃。

難怪義父要他關注著黎姑娘一行人,別的不說,這些人真是有意思極了。

“王縣令,您看我得出的結論能服眾嗎?”錢仵作舉著聖旨問。

王縣令抽了抽嘴角。

老傢伙都快把聖旨戳進他眼睛裡了,他能說“不”嗎?

王縣令訕笑點了點頭。

錢仵作這才把聖旨捲起,重新包好塞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