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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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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是厚厚的十幾二十層的狍子皮,軟軟、暖暖的,不但絲毫不覺顛簸,而且坐臥皆宜;前方是兩匹馴鹿高壯的身軀和高高翹起的雪橇頭,遮擋住了所有迎頭而來的寒風。

經過自己這個好姐妹的享受、愜意一反襯,讓柳纖纖‘馬背上的痛苦’愈發的尖銳起來,愈發的難以忍受。

這就像‘仇權’、‘仇富’的‘平頭刁民’一樣,境遇的天差地別,往往才是‘嫉妒’這個原罪的真正出處。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這個道理。

雖然柳纖纖與北宮荷月姐妹情深,雖然柳纖纖是個心機深沉的腹黑女,雖然柳纖纖少年老成,但終歸說來,她還不過是個剛剛過了二十歲的女孩兒而已,遠遠沒有真正經過歲月消磨的誠仁那麼淡定。

所以,煎熬中的柳纖纖看向‘幸福’中的北宮荷月的時候,忍不住有點犯嘀咕。

‘荷月這個傢伙,太不夠意思了,就這麼把我丟下,自己到車上享受去了。你等著,我’

一行人,或愜意、或煎熬的就這麼走著。

直到幾個小時後,當曰頭早已在西南山頭沉下去,天邊已經不見了半點夕陽晚照的光線,夜間罡風也將起未起的時候,扎格達大哥終於說了一句北宮朔月和柳纖纖聽來仿若天籟般的話:

“到了,咱們這幾天就在這裡宿營了!”

聽到扎格達大哥的話,北宮朔月和柳纖纖二人如聞大赦,連滾帶爬的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坐久了馬背,兩人剛下馬時的走路姿勢都已經有些變樣了。

北宮朔月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兩條本來雖不修長,但還算筆直的雙腿,也跟‘羅圈’了一樣,一拐一拐的。

而柳纖纖這個很注重形象的女人,雖然很努力地走著一字,很努力的併攏雙腿,但明眼人還是能夠看出很顯然的不自然,就像是雙腿間始終夾著什麼東西一樣。

就像是,一位小妞兒剛剛從女孩變成女人後似的,因為撕裂傷口尚未痊癒,而走路踉蹌、雙腿難攏。

從張勁看向柳纖纖時,臉上那有些齷齪、有些深遠的笑容來看,顯然他就是這麼認為,也是這麼遐想的!

雖然只有四點多鐘,但是曰頭早已經落山一個多小時了,夜色蔥蘢如幕。

儘管天空晴朗無雲,但是因為時間剛至陰曆初八,天空中卻也只有星光燦燦,以及並不明亮的上弦朔月,即使是有著雪光反射的幫襯,在宿營地的位置也僅僅是光線朦朧,常人也就勉強能把近在咫尺的東西看個囫圇而已。

扎格達大哥挑選的宿營地,是一處位於半山腰位置的平地。

冬天的興安嶺,每到夜間不但溫度低到滴水成冰的徹骨森寒,而且罡風獵獵,就算是有密密匝匝的山林遮擋,減弱了幾分,也足以摧屋拔寨。如果向風宿營的話,就算是你的夜宿居所能夠勉強抵住的風的吹襲,也會被大風中裹挾而來的霜雪掩埋。也許在夜半之時,你的宿處不知不覺的就被掩埋的大雪包裹個嚴實,讓夜宿其中的人,終至窒息而死,一夢不起。

所以,這挑選宿營的位置十分有講究。因為,風自西北而來,所以扎格達大哥選擇的宿營地的位置是在一處坡嶺朝東南向的山之陽,一處被高拔的馬尾松和低矮茂盛的野榛子在上風口遮蔽住的位置。

在這裡,掠過山脊後,削弱至少八九成的罡風再次被松樹和榛子樹的聯合陣線抵禦下來。被風帶過山脊的雪,也盡數被兩種植物遮擋下來。

劃定了宿營區後,三位對宿營流程熟的不能再熟的鄂倫春漢子就忙碌起來,用隨行帶來的松木杆和狍子皮搭建起作為當晚宿處的撮羅子。而張勁雖然在‘蓋房子’方面幫不上啥忙,卻也接過一路上獵狗抓到的幾隻野兔、山雞,就地架起火堆艹持起晚上的晚餐來。

而除了張勁之外的其他一男四女四位遠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