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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道:“昔時張耳佐我避難鉅鹿,出生入死,何等盡忠,不料功利之下,還是自懷私心,貶故主而自立。似二公忠義之輩,世上能有幾人?”賁郝道:“大王若不甘守異土為王,臣倒有一計,可使大王驅逐逆臣,重據趙地。”趙歇大喜問道:“公有何計?”賁郝道:“大將軍陳餘,因張耳奪其將印,憤然歸隱,懷恨至今。今張耳因陳餘之功,得封常山王,而陳餘隻得候爵,必怨恨益重。大王何不密請陳餘,以國相托,共討張耳。”趙歇聞語驚道:“非公提及,幾已忘卻。”遂取筆寫了一封信,令賁郝親齎,往南皮來尋陳餘。

卻說陳餘自棄官隱退,居於澤中,每日打魚捕獸,倒也過得十分清閒。這日一騎快馬到處,送來一紙任書,卻是項王封其為南皮候,即日就任。陳餘便問使者:“張耳所封何職?”使者道:“得封常山國為王也。”陳餘不聞則已,一聽此言,登時氣沖牛斗,便將任書劈面擲去,厲聲喝道:“張耳與我功勞相若,今張耳為王,獨以我為候,項羽怎敢如此不公!”使者見勢不妙,慌忙上馬,轉身走了。陳餘歸第,憂自義憤不已。夏說、張同聞之,急來解勸,正說話間,賁郝至,將趙歇密書呈上,書略雲:“張耳不顧君臣之禮,驅逐故主,強奪趙地,實為犯上之舉。陳君為故趙大將軍,國之重臣,理當為國效力,助寡人奪回趙土!”陳餘閱畢,愈發惱怒,拍案道:“老賊奪我將印,取我趙王國土,欺人太甚。陳餘不親取張耳之命,非丈夫也!”賁郝道:“陳將軍既有此心,國之幸也。僕將回復趙王,起頃國之兵,以助將軍一臂之力。”

陳餘當下與賁郝相盟,以舊時名望,聚三縣之兵,約得五千餘人,即欲進兵攻伐襄國。謀士張同阻道:“張耳自奪將軍將印,擁全趙之兵,未可輕視也。今項羽主宰不平,先已觸犯齊王之怒。齊初立時,與我相盟共御侵暴,今事已急,何不遣人使齊與約,先伐張耳,再取西楚。”陳餘稱善,乃使賁郝歸代,先安趙歇之心,自令愛將夏說為使,往臨淄來見田榮。

田榮方畏楚兵之強,欲樹黨於趙以拒楚,聞夏說到,急令來見。夏說見禮已罷,謂田榮道:“項王為天下主宰,處事不公,盡封諸將統領善地,徙故王統領惡地,大王忿怒,自並三齊,自是與楚結仇。項王國中稍安,必起兵東伐。今趙王居於代郡,日望收復故土。若大王借兵相助,陳餘以南皮之眾呼應,一戰可擒張耳。張耳見擒,趙王得復立,必與齊接為唇齒,共抗西楚。”田榮道:“公言是矣,寡人即刻發兵助趙。”遂令田橫為大將,田巴為副將,引兵五萬,隨夏說共往南皮而來。

田橫引兵行至鉅野地界,望見一軍迎面而來,為首一將:面如熊羆,體似蠻牛,騎一匹高頭大馬,持一口開山巨鉞。田橫以為張耳所遣,也不答話,急挺槍來迎。那人見田橫來勢洶洶,便把鉞一舉,接住廝殺。二人一來一往,戰有六十餘合,不分勝負。田橫暗暗稱讚,遂勒馬按槍問道:“壯士可留姓名!”那人亦住馬道:“吾乃昌邑彭越是也,汝是何人?”田橫道:“原來是彭仲公,威名聞之久矣!我乃齊大將軍田橫是也!”二人下馬見禮,彭越道:“吾亦久聞將軍之名,不知緣何至此?”田橫道:“齊王聞趙王有難,欲發兵河北相助。彭公為大梁名士,為何久居僻地,埋沒一生?不如投諸候以成功名乎?”彭越道:“彭越力鈍無為,又有老母在堂,故不敢遠離,只求有一安身之處足矣!”田橫笑道:“公乃忠孝之人,此田橫之所不及也!不過世人皆言:‘大丈夫志在四方’!公為梁、楚名士,遠近鹹知,自當有所作為,方不失豪傑所望。今齊王乃天下英雄,擁三齊之地,兵多勢大,更兼愛才如命,若公投之,必為重用。如此以來,公之老母,得以贍養,公之賢才,得以施展,豈不樂哉?田橫奉齊王之命,北助趙王復國。公若不辭,即可收拾人馬,隨某出征。凱旋之日,齊王定會將將軍印綬,雙手奉上。”彭越大喜,遂率領部下,與田橫同往南皮。

陳餘會合援軍,共議破敵之計。田橫道:“將軍雖有勇氣,但以三縣之軍伐常山,只恐人力不足。況楚已並大梁,距趙甚近,一朝有變,加兵來犯,卻如何應付?”陳餘道:“項氏初得天下,便遠遷義帝,薄待舊王,必失天下之眾,雖人馬眾多,不足為懼。今常山國初立,未得人心。趙地居民懷故王之德,不忍棄之,若與之相約,必爭先相附,破張耳只在一戰。”田橫、彭越皆然之。於是陳餘乃發繳文於趙地,召令父老、豪傑征討張耳,共迎故主,一時間應者如雨駢至,共得二萬餘眾。陳餘便使人往代地,約會趙歇共同起兵伐襄國。趙歇知情大喜,便使將軍趙夕引一軍從代郡接應。陳餘遂重整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