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卻不能為你報仇
“大王說錯了,大王於我武家。並無過錯,錯的是我,是我自己武嫖忍不住抽泣起來,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如果不是我醉生夢死。也不會惹怒李良,自然也不會引來李良的殺戮,阿翁不會死,阿臣也不會死。說不定,現在的趙王還是心 ”武嫖說不下去了,嗚嗚的痛哭起來。
共尉的心裡一頓頓的酸楚,他到這個世上三年多了,知道家仇對於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有仇不報,無以為人,這個世界遠沒有後來的軟弱,講究的就是血債血償、講究的就是一言不合,流血五步,也許有些野蠻,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認為報仇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呂臣為了替陳勝報仇,願意放棄他的一切,所以李良因為武嫖的一句醉話。會暴起反叛,殺盡武臣一家。
共尉也曾經是個嚮往熱血的人。他也曾經想過,抓到李良千刀萬剮。替武家報仇,可是等他真的抓到李良。他卻不能肆意而行了。
也許他現在殺了李良,並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縱使李左車離他而去,對他來說,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天下大勢已成,李左車跑不出他的手掌心。可是他不能開這個擅殺大臣的頭,李良對他的提防他也一清二楚,正因為如此,他才更不能動手,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看
相逢一笑泯恩仇,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是多麼的難。
集者無家。
不能殺李良為武嫖報仇,讓他覺得對武嫖十分歉疚,所以他容忍武嫖。他提供各種便利條件給武嫖。但是他最終發現,這根本無濟於事,武嫖就是坐在錢堆裡,她也不覺的快樂。而她不快樂,他也就無法快樂。這次看到那個秦女,他對武嫖的歉疚一下子湧上了心頭,一回到咸陽。他就想來見武嫖。
治國易,治家難,共尉現在是充分領悟到了這句話的真諦。
“姊姊,你容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共尉坐在武嫖的身邊,將頭垂在兩腿之間,雙手抱著頭 身體弓成一團。
武嫖聽到共尉的聲音不對,轉過頭看了共尉一眼,見他痛苦萬分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惜。她知道共尉的心思,知道他在做一個明君和一個好男人之間的艱難抉擇。看到共尉因為她而這麼自責,她冰冷的心也滲冉一絲絲的溫暖。
“大王”武嫖坐起來,遲疑著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握住了共集抱在腦後、指節發白的大手:“臣妾讓大王為難了,臣妾罪該萬死。”
第十七節 奇技淫巧
二臺宮修烹新,沿著宮牆新建了十幾排簡潔而漂亮的圳請川,紋是咸陽城裡少有的土木工程,是給那些千里迢迢的趕到西楚太學計程車子們住的。以章臺宮的主殿文華殿為中心,分成幾個不同的層次,先生們住在中間,學子們住在外圍,井然有序。
西楚太學祭酒孔銷的住處就在藏書樓的下面,他現在很少親自講學,大部分時間都在埋頭整理藏書樓時的藏書。他已經快七十了。雖然身體還挺硬朗,可是這把年紀說不準哪天就去去見天帝。孔銷反思自己這一生,感覺這幾年才算是真正有點意義,立德立功立言,歸根到底,對他來說,只有立言,才能立功、立德。他極度渴望能在自己辭世之前留下一都有價值的通史。
“大王,臣想過了,這部書如果編成了,就叫共氏春秋。”孔銷坐在書堆裡,像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撫摸著成堆的竹簡。幾十個長袍大袖的儒生坐在各自的個置上,認真抄寫著書稿。
共尉穿得很簡便,一襲齊腿的半長袍。一件暗紅色的外儒,頭上戴了一頂極具楚國特色的切雲冠,在即王位之前,他終於完成了他的成*人禮,加冠,還有了一個字:子云,不過他現在是王,有資格叫他字的人實在少得可憐,而他的父母還是馴貫叫他的小名,以至於他自己經常想不起來自己的字是什麼。他抱著腿,很自在的晃著身體,面帶微笑的聽孔銷說古。
“我共家的家譜怎麼樣了?”共尉笑眯眯的問道。
孔穌流暢的語調頓時一滯,尷尬的撫著鬍子:“臣正在辦,正在辦。”
“孟子有句話說得對。盡信書,不如無書。先生其實也不必太為難,聖人之後,未必都是聖人,不肖之後,也未必不能出聖人。遠古的書,為尊者諱的太多,本不足為據。”共尉淡淡的說道:“先生博採眾書,採取一個比較可信的說法就行了,畢竟三代的事情已經說不清了,三代以前的事情,又有誰能搞得懂呢。能寫出一部比較可信的三代以後的史書,已經是難得可貴了
孔穌沉默了片刻,難得的沒有反駁共尉。 “詩,就是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