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沒有正式介紹過,他說:“你好,我叫許熙年。”
我禮節性回覆他:“你好。”
“這回我來不是為別的事,是為了我家少爺,我家老爺希望紀小姐能和我家少爺分手,我家少爺年紀還小,還沒有什麼社會經驗,他可能是出於對紀小姐的迷戀,一時昏了頭,但是這樣的感情是不能長久的,紀小姐,你也能明白吧?”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表情有夠冷靜嚴肅,真難為了他一張冷冰冰的臉硬是想出這樣狗血八點檔的臺詞來,我喝了一口熱茶,“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其實他想說的我都懂,相差八歲的姐弟戀,且不論我和他還是老師和學生的身份,我自己本身就已經足夠糟糕,原本就普通的我,還有一個失敗的婚姻捆綁著。這樣的我,根本配不上杜家這樣的家族。杜老爺子會趕我走,我也能理解,相比我,杜譯承更加適合那些名門閨秀,從小就在嚴格教育下成長起來的完美淑女。
只是現在的我更想看看這個叫許熙年的機器人要怎麼繼續說下去。
果然,許熙年臉上露出了一副難看的神色,估計從來沒有給杜家處理過桃花,他抬了抬眼鏡腳,語氣一下子冷靜了許多:“但是如果紀小姐執意糾纏的話,我也就沒有辦法了,杜家不是個小家族,注重社會地位和臉面,到時候杜家為了自己的臉面會做出怎樣極端的手段我自己都說不準,總之提醒紀小姐一句,曾經有個糾纏方小姐的男人,最後是被斷了手腳丟到了垃圾堆。”
我驚了一下,沒想到許熙年這麼快就放棄了言語說服,一下子就來恐嚇我了。
也許是我臉上的驚詫讓許熙年有了點成就感,他又抬了抬眼鏡腳,繼續說:“自然,我想紀小姐應該不會做出這樣衝動的事情,當然如果紀小姐能答應我,杜家承諾滿足紀小姐的願望,到時候錢房子車子隨便你提,只要不要太過分。”
我笑了一下,果然,重點是在這裡,我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作下死,我說:“那什麼叫太過分?一個億算不算過分?”
許熙年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獅子大開口,臉上雖然為難,但還是說:“我可以跟我家老爺說一下……”
“哦~”我故意拖長了尾音,杜譯承比我想象得還值錢,連一個億就這麼輕易地給出來了。
許熙年眼睛裡帶著驚訝看著我,似乎是在問我是不是真的要一個億,我笑著擺了下手,說:“開玩笑的啦,我只是想試試。”我把手臂放到桌子上,手掌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白雪。因為這裡人很少,雪都沒有清理,銀裝素裹中,一片靜謐。
“那紀小姐是怎麼決定的?”許熙年等不到我的回答,只好問了出來。
我轉頭,朝他笑了一下,說:“當然是一個億啦。”
許熙年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開口:“但是一個億的話……”
“先不說這個,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看出來我不會做出繼續跟杜譯承在一起跟杜家死耗的事情的?”
我打斷了許熙年的話,他驚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問出來,他又抬了抬眼鏡腳,憋了好久才說:“……直覺吧!”
我笑得更加開懷。連個外人都看得出來我不愛你,偏偏就你看不出來。
愛是深沉的幻覺,而杜譯承給我的這一場夢如海般深邃,我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但是這不代表我會真的放棄掙扎,原本我就是帶著救生圈下海的。
愛情和廝守原本就是兩件事,我接受了你給的愛情,但是不要你的廝守。
許熙年完成任務鬆了一口氣,剛好到了午時,許熙年留下吃了頓午飯,到了吃午飯他就恢復原樣了,吃飯的樣子優雅而標準,跟禮儀師一樣,傭人在旁邊都看痴了。
到最後我都不敢吃得太大聲了。
他吃得很少,吃完了做了個動作,我記得那個好像是某個教的,沒想到他這樣的還是信教的。
他吃完了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吃下去,其實我還沒有吃飽,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我漸漸吃得比之前多了。
我送許熙年出去的時候叮囑他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杜譯承,他奇怪地看著我,擰著的眉毛似乎在控問我,剛剛不是說好了要分手的了嗎!
我笑了一下,叫他安心,說:“再給我兩個星期,等這個年過完了再說,我想你家老爺也不想自己家的年過得雞飛狗跳吧?”
許熙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他也把這個忘記了,但還是為了確認,問我真的會分手吧,我跟他開玩笑說:“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