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會搬出去住,如果我打擾到你們了我先說一句對不住。”
說完有希就回了自己房間,正平挽留的話卡在喉嚨裡,我看到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坐在飯桌上,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三天後有希搬了出去,我不知道有希有沒有跟公公說這件事,走的那一天婆婆抱著胸在樓上看,看著正平幫有希把行李都搬上車,有希的東西不多,我不知為什麼想起了那天接機時看到的顧盼生輝的有希。
有希的新家在畫廊周邊,倒也方便,不用想也知道是正平幫忙找的,這裡地段金貴,正平估計也花了不小的功夫。
這件事情翻篇後,我要生孩子的熱情也過去了,婆婆不再逼我逼得那麼緊,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回到學校,再次見到杜譯承,明明只是幾天沒見,杜譯承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沒精打采地,上課的時候趴在桌子上,一雙藍色的眼睛裡盛滿了哀怨,可憐巴巴地把我望著,我被他這樣得眼神看得背後一陣陣發毛,偏偏還在上課,對著在座的二十幾個學生,我又不好說什麼,課下了後我把他叫到走廊轉角,問他到底怎麼了。
他眼神可憐巴巴的,語氣特別委屈:“老師這幾天你都沒理我!”他的語氣裡帶著點控訴的味道,我一時搞不清楚情況,哭笑不得地說:“這幾天不是放假麼,有什麼事情麼?”
因為我媽過壽,我特地請了兩天假,不過沒有用得上,最後請來的那兩天假還是在學校圖書館度過了。
“沒有事情就不能找老師了麼?”
杜譯承好看的藍色眼睛裡帶上了點委屈的神色,我一時拿他沒有辦法,滿口答應:“好好好,你找,我不阻止你。”
杜譯承比我高出許多,我看著他柔軟捲曲的頭髮,不知為何竟萌生出一股要撫摸的衝動,這麼想著的我,竟然真的伸出了手,杜譯承先是一驚,接著彎下膝蓋,剛好到我可以夠到他頭髮的高度,我揉了揉那觸感柔軟的頭髮,安撫道:“乖啦。”
杜譯承“嗯嗯”地答應著,真的跟小狗一般,我聽到外面一陣雜亂的足音才反應過來,立馬把手收了回來,別過燒得通紅的臉,逃跑一般說:“快上課了,你先去上課吧。”
“好,”杜譯承的聲音裡帶著笑,我臉更熱,怎麼就忍不住伸出手了呢!我抬腳要走,忽然聽到杜譯承在我身後喊道:“老師,我可以邀請你去我家玩嗎?”
他的聲音不小,引得不少人側目,我更加無地自容,擺擺手說:“再說吧。”
然後便逃一般跑回了辦公室,正在辦公室繼續他的戳鍵盤大業的魏源緯抬頭看了一眼我,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繼續。
他的實驗做了半年,而他的論文已經寫了快半個月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於是問他:“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魏源緯抬起頭,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瞪著我,我連忙伸出三個指頭對天發誓:“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把你的研究成果洩露出去的!”再說了,就算你給我看了,我也不一定能看得懂啊,光是他桌子上的專業書的書名就足夠看得我頭暈的了。
也許是我真誠的眼神終於打動了他,他看了我許久,終於把筆記本轉向了我。
果然,敲了一個下午,他也只寫了幾百個字。而且,語法錯誤百出,通讀都成問題。
我扶額,隨手翻看了一下上面的,意外的是上面的遣詞造句完美得叫人挑不出來錯誤,表達的意思清楚直接,很明顯跟下面的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我轉頭問魏源緯:“這是你寫的?”
魏源緯正在翻資料,看了眼電腦螢幕說:“不是,我爸看了一下。”
“你爸?”
我愣了一愣,完全不知道他的背後原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我點點頭,決定先幫他修改病句。
魏源緯也沒回答我,他拿著一本專業書,坐在陽光底下,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我無奈看了他一眼,輕手輕腳給他蓋上被子,他的黑眼圈很重,不用問都知道他又熬夜了,長期的熬夜生活讓他的膚色蒼白,陽光下竟然有點透明的感覺,我轉頭給他修改病句。
在這之前,我回頭看了一下前文,雖然那些專業術語我完全看不懂,意思也只是理解得半懂半不懂,但是我卻能感受到從文字間傳來的意味,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文學是沒有國界的,文字的魅力能吸引每一個人,而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文學功底,比我高多了。
我花了一個多小時把魏源緯的稿子修改了一遍,在不改變原文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