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後,我跟他道別,他問我下次什麼有時間再出來,畢竟我們之間還有事情沒有了結。我笑笑說再看吧。
正平站起來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會兒,我胃疼,在椅子上儘量把自己的身體放平一點,於是也沒有去看他是怎麼看我的。
過了一會兒,他問我:“姚楠,你已經考慮好了要離婚嗎?”
餐廳裡靜靜的,他帶著悲傷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裡,我捂住疼痛的胃,堅定地告訴他:“是的。”
正平又在我面前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你說你知道我的喜好,但是我坐在你面前胃疼了這麼久,你卻沒有發現。
我苦澀笑了一下。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一場小雨越下越大,從窗外已經看不到行人,有家的人都已經到家了,偏偏我這個無家可歸的,還沒有帶傘。
好在我現在人就在酒店,倒不用擔心住宿的問題,我開了個房間,一進房間就把自己扔到柔軟寬大的床鋪上去了。
混合著洗衣液和消毒水的味道,不算特別陌生,只是胃太疼,我在黑暗的房間裡閉著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
身體很累,今天跑了很多個地方,幾乎一整天都在路上用掉了,身體累得想就這麼睡去,疼痛卻始終扯著我的神經,不讓我沉入夢鄉。
房間裡很冷,空調沒有開啟,我懶得動,只好把被子裹得更緊。窗戶也沒有拉上,入夜後,氣溫降到零度以下,雨水慢慢變成了雪花,我很久沒有在n市見到雪,此時卻沒了欣賞的興致。
原本打算去藥店買點止痛藥的念頭也被這場突然的雪打消了,我揉了揉肚子,希望能讓疼痛消減點。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到一陣急烈而短促的敲門聲,我被這陣敲門聲弄得很不爽,明明還不容易要睡著了,我那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我是在酒店,以為是在自己家,把被子一裹,頭往枕頭下一鑽,希望能再次睡過去。
真正叫我驚醒的,是門被人用力踹開的聲音,厚重的門板被大力衝撞開,撞到牆上又反彈回去,然後被人用腳抵住。
我一下子就醒了,我這才想起來我是在酒店,第一反應是強盜,嚇得直起了身體,房間裡沒有開燈,從走廊裡照進來的燈光只夠我看見闖進來的那個人穿著黑色的皮靴,我頭皮一炸,真的是強盜!
我嚇得直接翻下了床,就在這時,房間的燈被開啟了,一片通明中我更加慌亂,我一個人住在酒店裡,誰也不知道,要是我就這麼被滅口了怎麼辦?
而就在我忐忑慌亂的時候,那個穿著黑色皮靴的人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我聽到杜譯承的聲音:“楠楠?”
我一愣,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我抬起頭,看到杜譯承滿臉焦急。
杜譯承迅速蹲下來,把我緊緊抱在懷裡,聲音裡滿是高興:“太好了……”
我更加不明白了,問他:“什麼太好了?”
杜譯承沒有回答我,而是抱著我一直說:“太好了,楠楠你一個人……”
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從他的擁抱中脫離,說:“那你以為我是跟正平在一起的?”
杜譯承臉紅了紅,別過了頭不肯回答我,我更加不高興了,皺緊了眉頭,“你跟蹤我?”
杜譯承見我生氣了,著急了起來,急切地解釋道:“楠楠你別生氣,我是擔心你。”
“擔心我?”我哭笑不得,指著那個被破壞掉的門,說:“你就是這麼擔心我的?”
杜譯承更加羞愧了,低下了頭,小聲地說:“因為你不肯告訴我你要去哪裡,還跟你前夫見面……”
我氣得太陽穴直跳,腹部傳來的疼痛更加劇烈起來,我站起來,在落地窗前晃了兩圈,終於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其實我很想回他一句,正平還不是我的前夫,我和他還沒有正式離婚,他現在還是我的丈夫。
但是我忍住了,沒有說出口,因為我知道就算說了也沒有任何作用,我原本就沒有打算跟他長期保持這樣的關係,故意說這樣的話去刺激他也沒有意思,況且現在的我,很累。
我在床上坐下,說:“那現在怎麼辦,我好睏,好想睡覺。”
杜譯承見我不再追究那件事,臉色一下子明朗起來,高興地說:“放心吧,交給我!”
說完就衝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就重新拿了一張房卡回來了,果不其然,是總統套房。
溫暖的房間,舒適的環境,標準間和總統套房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