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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杜譯承帶著笑的聲音:“果然,老師也睡不著呢。”

我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我鬆了一口氣,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說:“你這樣大半夜出現在我門口,嚇了我一跳。”

杜譯承笑著坐下來,隔著一塊門板,靠著牆坐在我身旁,他說:“我只是來看看老師是不是睡著了,今天在飛機上睡了那麼久,我想老師應該是睡不著的。”

我笑了出來,說:“確實睡不著,這幾天日夜顛倒,生物鐘都亂掉了。”

“我不也是嗎?”杜譯承的聲音低低的。

他這幾天一直陪著我,幾乎是我什麼時候睡他什麼時候睡,倆人的作息幾乎調到了一致,卻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我坐著覺得有點冷了,我問他:“你冷嗎?”

現在氣溫不低,就算是四季如春的昆明入夜的溫度也不會高到哪裡去。

“還好。”杜譯承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我卻聽到他聲音在發著抖,這孩子,我在心裡埋怨了一聲,站起身,把虛掩著的門徹底開啟,迎著坐著的杜譯承詫異的目光,我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燈光,說:“你進來吧。”

明明訂了兩間房,卻最終只睡一張床,說出去還真讓人發笑。

可是這一刻,我怎麼都笑不出來了。躺在他的懷抱裡,我終於又聞到那熟悉又叫我安心的味道,我閉著眼,希望儘快沉入夢鄉。

可是杜譯承在我耳邊總是一遍遍地問道:“老師,你睡著了嗎?”

“沒有,”我幾乎是用鼻音在回答他,我似睡非睡,意識進入休眠狀態,這樣的狀態還挺舒服,尤其實在感受著他從背後傳來的熾熱體溫。

可他還是在一遍遍問我:“老師,你睡著了嗎?”

我聽得膩了,便不再回答他,意識逐漸模糊間,我聽到他低喃的聲音:“老師,我可以叫你楠楠嗎?”

“嗯……”這一聲回答我不知道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我只知道,第二天早上杜譯承向我問好時,他是這麼說得:“早安,楠楠。”

我聽了卻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就算從來沒有人像這麼叫過我。

杜譯承不再叫我老師,似乎也是在幫我脫去包袱,現在是寒假,寒假結束後我還能不能在學校繼續待下去還是個問題,也就是說,我有可能不再是杜譯承的老師。

如果不是他的老師,我該是他的什麼?

我不知道,更不可能去當面問他答案,杜譯承從未對我說過他對我真實的感受,他對我一次次的幫助,究竟出於什麼我也不得而知,叫我難受的是,一個跟我相處了快一年的人,我還不知道他對我究竟感情如何,就算是他在戴著cherish這個假面的時候,他也從未說過喜歡我。

而我,真的有被人喜歡的資格嗎?

69末日戀人

我和杜譯承在昆明待了一個星期,我的感冒完全好了,除此之外,杜譯承還帶著我做了心肺檢查,作為入藏前的準備。

我才發現,我雖然把西藏當做夢中所向往的終極之地,但是像杜譯承這樣,把入藏前所有的準備做到細緻入微,是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而只要一想到,他這些細心的準備,都是為我準備的,我的心裡就會流過一絲暖流,這樣持續的溫暖,終於讓我一顆心慢慢膨脹起來,胸口漲漲的,我逐漸不能看清自己。

在昆明停留的這幾天,我和杜譯承走走停停,晚上在不同的旅館停宿,住宿環境一直變,而一直不變的,就是我們倆人只開一間房,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全然接受杜譯承,而同時,我也在做著試探,杜譯承他不說,我只能希望他能透過行動告訴我。

只能慶幸現在是旅遊淡季,有足夠的旅館給我們隨時入住。

但是我們共眠了四晚,杜譯承卻什麼都沒有做,一到晚上就抱著我睡覺,他似乎很累,我被他環抱在懷裡,黑暗裡我只能看見他緊閉的雙眼,纖長的睫毛在眼睛下落下一片陰影。

我久久難以入睡,確實一日遊玩下來很累,但是杜譯承不是一向自詡年輕有活力麼,怎麼會睡得比我還早?

我在一片忐忑中難以入睡,對於杜譯承,我到底是什麼,他沒有說清,我更不敢瞎猜,我已經做出了我最大的試探,但是他似乎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到底,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好在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值得我期待,這次西藏之旅,是我期盼已久的,我不想在無聊的猜測中浪費了好心情,我把這些無聊的猜想拋到腦後,專心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