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交,我怎麼可能不幫志高兄你呢。這樣吧,你花點時間整頓內治,明面上多少派點兵抓點人意思意思,我也好到蔣司令那裡去交差啊。”
龍運飛沉思片刻,低聲道:“能不能容許我考慮下,你也知道雲南現在是百廢待興,我這邊目前自保都尚屬困難,一下子做這種決定,我得冒著相當大的風險。”
“當然,我能理解老兄你的為難,我會盡量為你爭取時間的,一個月夠嗎?”董文長笑道。
“兩個月吧,我還得費些功夫。”龍運飛笑道。
思考片刻,董文長點了點頭,事情就算是說定了。但是他最後還提出了一個請求,先不急著回去覆命,要在昆明城內,靜待佳音。
對於這個小小的要求,龍運飛自然是歡迎之至,立刻派人在驛館為其安排了上房。
接下來,兩人就是單純的敘舊,沒人再提起這件事。
吃過午飯,送走了董文長。龍運飛陰沉著臉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龍運飛的房間佈置得相當儒雅,滿牆掛滿了書畫,有幾個博古架,擺了一些價值連城的古董。他走到了一座博古架前,扣動了一塊側板。
靠著博古架後面的一扇牆,慢慢移動開來露出個缺口,龍運飛閃身而入,牆很快又回覆原狀。
原來這牆後連著一處密道,這些年動盪不安,大戶人家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也不算什麼稀奇的。
往裡走了沒多遠,就看見一間陰暗的房間,龍運飛慢慢走了進去。房間內亮著電燈,一個黑漆漆的身影舉著手電,在一個東西前忙碌著。
“雨叔,您老辛苦了。”龍運飛上前溫和的說道:“查出什麼眉目了嗎?”
那黑漆漆的身影轉過身來,卻是一個鬚髮皆白的清瘦老人,他穿著一身青衫,帶著一副老花眼鏡,就跟私塾裡教書的老學究沒什麼兩樣,他一看見是龍運飛,立刻笑道:“是志高啊!來來來!我有些發現。”
說完,拉著龍運飛的手就來到了一個東西前面。燈光打在那東西上,居然呈現出一片銀白色的光澤。如果巖玉召在這裡,他一定會認識這個東西——正是害得他死裡逃生的龍婆佛!
可復活殺人的龍婆佛為何會出現在這龍運飛的官邸呢?
雨叔顫悠悠的指著佛像右側腿說道:“來!志高,你看,這裡有一行小字!”
龍運飛藉著燈光上前一看,果然看見了一行蝌蚪一般的刻痕。
雨叔笑呵呵的扶了扶鬍鬚,解釋道:“這是傣文,寫的是一句話:誅盡邪魔,帶回金銀十萬山,藏匿於貝葉,建寺廟以佑護。”
誅盡邪魔!龍運飛聽著第一句,心中便猛然一動,看來自己沒有找錯方向!那個傳說寫的便是誅盡邪魔!
雨叔撫了撫鬍鬚說道:“這寶藏就藏在貝葉,卻不知這貝葉是個什麼,是地名還是人名,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龍運飛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加派人手,搜尋關於貝葉的線索。”
雨叔點了點頭,說道:“你多派些人去找到這尊佛像的山寨裡打聽,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線索很有可能就在這佛像的附近。”
龍運飛思考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
時間一晃很快到了正月初八,昆明城裡慢慢的熱鬧了起來。雖說是過了正月十五才算過完年,但窮人要吃飯老天爺也擋不住。
胖子阿季此時早就能下床走動了,他膘肥體健,那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巖玉召那是格外的熱情,說什麼要結拜做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巖玉召這幾日和阿季交流下來,漢話的水平好多了,再也不似剛進城般懵懂。對於阿季,他也只是當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行善罷了,根本沒有跟他做兄弟的打算,更不敢把自己的身份和姓名告知於他。
阿季可不管那麼多,他說了巖玉召既然救了自己,就要做好對自己負責的打算,這個兄弟不做也得做,兩個人還要吃香的喝辣的,睡最大的床,叫最漂亮的女人,當然——是窯姐。
初八這天,阿季更是早早的拉著巖玉召走街串巷的開始收起了古董。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收古董可是一份肥差!不光說碰上不識貨的鄉下人,就是吃裡扒外的敗家子,也是收古董這行當裡最好的客戶了。
他們或者是野地裡刨來的,或者是祖上傳下來的,反正就那麼些稀罕玩意,全當成蘿蔔白菜幾個大洋就落進了阿季的手裡。
值錢的阿季就會自己留著,不值錢的就作價賣給幾個作假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