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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不管他是誰!”白崇禧又把手指在茶几上使勁敲了敲,擺出一副大義滅親的架勢來。

黃旭初又特地看了看李宗仁,看他對白崇禧的話有何表示,以便在執行中掌握分寸。但李宗仁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毫無表示。風聲傳到李任仁耳裡,他知事不可為,便先到醫院裡住了幾天,然後設法到了廣州,轉往香港,投奔解放區,也到了北平,和李濟深站到一起去了。

五月八日上午八時,幾輛小車魚貫而行,直奔桂林西郊秧塘機場。機場上停著三架飛機,李宗仁神情迷茫地登上他的“追雲號”專機。閻錫山和朱家驊興高采烈,如釋重負地與白崇禧握手道別,朱家驊意味深長地說道:

“健生兄實乃華南重心之所寄也!”

白崇禧只報以詭譎的一笑。只有陳濟棠心中悶悶不樂,獨自一個人先鑽進了他和閻錫山、朱家驊共用的那一架“自強號”飛機。待“追雲”、“自強”兩機升空,向廣州方向冉冉去後,白崇禧也登上他的軍用飛機,飛往漢口去了。

李宗仁自四月二十三日逃離南京飛回桂林,一共在桂林盤桓了整整半個月,可謂一事無成,最後還是在白崇禧的逼迫之下,飛到廣州去了,重新作了蔣介石的傀儡。對此,和談代表邵力子、章士釗兩位老先生,特致函李宗仁,指出:

“近聞閻錫山間關兩粵,以危詞怵公,公之赴穗,未免中其愚計。傳有云:敗軍之將,亡國之大夫,不可與計事。夫閻君不惜其鄉人子弟,以萬無可守之太原,已遁去,而責若輩死綏,以致城破之日,屍與溝平,屋無完瓦,晉人莫不恨之。今彼欲以亡太原者亡廣州,公竟悍然不顧,受其羈勒,斯誠咄咄怪事。”

邵、章二老真是抬高了閻錫山,卻不知蔣介石的神通廣大也

第八十五回 從容不迫 張冀三虎口脫險 圈套落空 小諸葛棋輸一著

五月中旬的武漢,已經熱得象火爐一般,太陽的輻射,使從江面上吹來的微風炙人肌膚,遠近的槍炮聲和沉重的爆炸聲所產生的硝煙火藥味,在市區上空瀰漫,使人感到窒息不安。武昌城內關門閉戶,路人絕跡,大街上全是裝著財物和士兵的美造十輪卡車,武昌往南的公路上,哨卡林立,長蛇一般的車隊和士兵的行軍隊伍,看不見盡頭。

一輛吉普車由賀勝橋馳向武昌,車內坐著一位領口上綴著兩顆梅花的國民黨中將軍官,他身材壯實,寬寬的臉膛,鼻樑上架副細邊眼鏡,顯得雍容大度,鎮靜沉著。他靠在汽車座椅上,任憑車輪的顛簸,兩眼機警地掃描著車外的情景,腦子裡卻在反覆琢磨著一個大問題——“難道起義的事情已經暴露了?白崇禧要我去武昌開會是準備扣押我?”

這位中將乃是白崇禧的副手——華中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兼第十九兵團司令官張軫。近年來,由於目睹國民黨軍隊的大潰敗,蔣介石下野,李宗仁代總統後和議破裂,共軍渡江席捲江南,張軫對國民黨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信心,他暗中與共產黨聯絡,準備起義。他原任河南省主席兼第五綏靖區司令官,在共軍的進逼之下,於今年三月率部退到江南,受白崇禧之命擔任武昌到嘉魚的江防任務。此時,共軍第四野戰軍先遣兵團已抵長江北岸,準備渡江作戰,白崇禧見長江下游的防線已被共軍突破,湯恩伯的京滬杭整個防禦體系被擊垮,而武漢地區位置過於突出,有被抄後路包圍的危險,因此白崇禧決定放棄武漢,退保湘粵。張軫見起義的時機已到,便決定在他防守的武昌至嘉魚間九十里的防地上起義,迎接解放軍過江。為了使起義順利成功,張軫決定選擇靠武漢在他的防區之內的金口作為舉行起義的中心。金口在武漢上游不遠,解放軍從金口大渡口南渡長江,便可迅速包圍武漢。張軫對起義早有思想準備,為了迷惑白崇禧,他曾以加強金口的防禦為名,把他最可靠的一二八軍擺在金口一線前沿地段,把一二七軍擺在金口東南的鐵路和公路兩側,防止在起義後白崇禧調動魯道源的第五十八軍或張淦兵團對起義部隊的攻擊。起義地點確定後,張軫即派人秘密過江向解放軍報告。不料,他的部署剛剛完成,白崇禧卻一聲令下,將武漢地區的華中部隊一律撤退到湖南去,而且白崇禧還親自規定了撤退路線和行軍序列,即桂軍張淦兵團的第七軍和第四十八軍先撤,然後是第十九兵團的一二七和一二八軍,負責衛戍武漢的魯道源率第五十八軍殿後。白崇禧這一著也確實是利害,他彷彿已經鑽進了張軫的肚腸之中,將張軫的起義打算窺了個明明白白,因此才下令立即撤退,並將張軫的親信部隊夾在撤退的行軍序列之中,讓實力雄厚的張淦兵團和魯道源的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