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在亞洲東面的海上幾乎沒有敵人,已經是把這片海域看作了自家地盤,有人要在自家地盤上插手,他怎麼能願意。
不過這鄭芝豹也是個反應快的,把茶碗放在身邊的茶几上平復下情緒,笑著回答說道:
“李大人說笑了,海上的博命勾當和陸上不一樣,那弓箭火器一概無用,只是兩艘船靠近了朝那敵船跳就是,這戰船也就是商船,到時候不裝貨,裝人就是。”
李孟哈哈大笑,鄭芝豹這話要是唬人的話,怕是這陸上的兵馬指揮能被他唬住絕大部分,可他的知識卻是異常豐富,當即揚聲喊道:
“去把費師傅的那個冊子拿來!”
外面的有下人連忙答應了,急忙去拿,李孟側身嚴肅的和鄭芝豹說道:
“鄭三兄肯定以為李某準備把手伸到海上,這個放心,本官還是知道分寸,買了戰船,我出一半人手,統領支配全由貴方進行,本官絕不插手,若是再不放心,可讓這戰船隻在南洋活動,一年回我這膠州一次就行。”
鄭芝豹越發捉摸不透對方到底要幹什麼,也不敢說任何一句承諾的話語,按說李孟這做法完全不像是要在海上插手的樣子,倒像是讓鄭家幫忙訓練水師,但這麼李孟這個山東的參將,莫名其妙的要搞戰船,實在是說不通,他只是打著哈哈的應承道:
“五艘貨船,李大人不裝貨。裝上戰士不就是戰船了嗎,呵呵?”
下人已經把冊子快步的送了上來,李孟接過之後,翻檢幾頁,遞給了鄭芝豹,笑著問道:
“鄭三兄先不要打哈哈。這船貴方可能造得!”
鄭芝豹嘿嘿笑著接過那冊子,看到冊子上的圖樣,臉上的笑容立刻是消失無蹤,渾身打了個突,仔細地盯了半天,才澀聲的說道:
“大人,怪不得知道的這麼多,這膠州也養著些番鬼吧!”
這冊子是李孟安排專門的畫師。按照神甫費德勒還有那位教授斧槍的鄧格拉斯的指點畫出來地冊子,上面有劍、矛、火銃、火炮,艦船甚至還有馬車的圖案,李孟給鄭芝豹看的圖形,正是一艘多層的炮艦。
看到李孟也是門清,鄭芝豹不在嬉笑,仔細想了想。方才鄭重的說道:
“既然大人什麼都知道,在下也就給大人說幾句實話,這炮艦鄭家去年五月才開始造,十一月下水,不過西洋人的那種大炮這便是造不得的,鄭家也就是造的雙層地炮艦,一艘船四五十門炮,大人方才的意思,在下也聽明白了,只是這事。要我大哥拿主意才行,急切不得,不如先用這五艘貨船先做了數,給大人賺著錢,我回去問問才給大人答覆如何。
李孟點點頭,直接說道:
“海上的錢,本官不去賺,只是你也看到,我這基業,幾面環海。若沒有炮船護著,怕是被人抄了後路,本官也說句難聽的話,鄭家海上撈金,本官在鹽裡出錢。各有各的路子。這鹽上的利潤就吃不完,不去摻合你那裡的買賣。”
這言辭地確是直接了些。但聽在鄭芝豹這種草莽大豪耳中效果卻是不錯,當即是笑著點點頭,開口說道:
“大人說的是,咱們先商議這港口的選址吧!”
即墨、膠州、靈山衛所三個點形成的三角,那港口的位置差不多就在靈山衛所正對著即墨的地點,附近就是膠州營的一個營盤,地點倒是正好合適,對這個私港,李孟沒有太多的擔心,以鄭家的實力根本翻不起天去,隨他們做,只要是港口修起來,自己這邊還有不少的好處可以拿。
鄭芝豹在膠州城帶到了正月十三,一切事情商定,把那些師傅之類地匠人留下來,八閩商行也在膠州城中開設了一家商鋪,那幾個探子略有些尷尬的也被安置在這裡,不過既然做到了明處,膠州營反倒是寬容了些。
在萊州府大部分的平民百姓,過完這個年之後,不管是聰明的還是糊塗的,都是看到了其他州府的慘象,都知道自家能有順利過年,到底是因為誰,如果不是李孟大興土木,給大家一個活計,一份賴以為生的收入,臨近州府的那些人的遭遇,肯定會發生自己的身上。
青州府,登州府,濟南府,東昌府,兗州府則沒有萊州府那麼好地運氣了,大批的流民饑民,能成為這些流民饑民還是好事,很多人則是在這種大災中無聲無息的死去,嚴格來說,這種大災荒對李孟和膠州營的好處遠遠大於壞處。
比如說從去年八月起,郭棟就很少來找李孟抱怨人手不夠的問題了,李孟這邊給工錢管飯,而且能保證平安,各個府縣地鐵匠和其他地手藝人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