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只要李孟知道,自然不會讓孔府拿回這些田地,劉澤清的遺屬自然也懂得如何去選擇,何況李孟也給了足夠地銀子。
寧陽、泗水、汶上,鄆城、曹州幾地的田土因為此舉連線成片,同時,李孟在登萊青兗四府的屯田田莊也是連線成片,膠州營的屯田之政,差不多完成了所有的拼圖。
牆子嶺是密雲縣城池東面八十里外的一處關隘,這關隘兩邊都是懸崖峭壁,僅有關口這處可以通達內外,關口是用巨石建造的石頭城,城牆高近三丈,厚一丈五尺,關口城牆上有大炮,關前兩裡左右的地方有烽火臺。
這邊靠近京師,又是北直隸和塞外草原的關口,所以被認為是軍事重地,有密雲後衛的軍兵駐守,日夜提防。
當然,這些說法不過是朝廷文書上的講法,實際上,草原上的蒙古人,北直隸的漢人只要是給守關的軍兵幾個小錢,就可以輕鬆的進出往來。在天啟年間還鬧出守關士兵把武器私賣韃靼蒙古人,換取牛羊牟利的醜聞。
這塞口處的天氣可是極為的寒冷,北風從極北之地吹來,關口計程車兵們可是最先被吹到的之一,雖說是九月,可寒風已經是有些刺骨,關口上計程車兵能躲在房中的都是躲在房中,不願意出去,至於那在關上以及城門前值守計程車兵則都是找個避風的提防待著,暖和一點是一點。
城頭上避風的地方自然是垛口和城樓,城下避風的地方自然是城門的後面,那烽火臺上值守計程車兵想來也是如此,不管是遠處還是近處,看這關隘上就好像是沒有人一般。
這情況從九月下了第一場雪之後,就天天如此了,能偷懶都去偷懶,現在這草原上的蒙古人也是廢物,被薊鎮的官軍打的落花流水,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事情。
按照守城軍兵們的操典,天邊見光地時候,士兵們就要起床操練。整理關口的武備和各類防禦工事,但這規矩已經是快有百年沒有人遵守了。
就在關下的營房也是破爛不堪,泥坯的房子,麥稈苫蓋地房頂。門窗都是洞眼裂縫,隨便拿著棉絮布條的一塞,應付了事。
太陽將將升起,那營房裡面就是一陣吵架的聲音:
“錢老三,你去揀點柴火來,這爐子冷了半夜了,沒它沒準還他x的暖和點。”
“……憑什麼老子去。我都去兩天了。頭,你也別總使喚我啊!”
“你孫子的輸錢還沒還,不還就老老實實的去給老子幹活去,再亂叫,老子拿鞭子抽你孫子的。”
“去,去,我去還不行嗎,這附近哪還有什麼柴草啊,你給指個地方……”
“……去烽火臺那邊弄些牛糞、乾柴地,他們那邊有存項。半個月前不還調撥了一批嗎?”
在這錢老三罵罵咧咧地走出了那營房。出來的時候把那營房的門重重的摔上,一陣塵土從門框上飄落下來,裡面又有人扯著嗓子罵了幾句。錢老三也不拿自己的兵器,披這個基本沒毛的羊皮襖,朝著城下走去,卻看見城門洞裡十幾個值守計程車兵貓在牆角打盹,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禁不住喝罵道:
“太陽都快正午了。這城門怎麼還不開,還要指望朵顏那些牛羊販子過關口。咱們賺過路前呢?”
“三哥,這天亮還沒半個時辰呢,你急什麼,你們可在營房裡面睡了一晚上,咱們可是在外面巡夜喝風,再說了,這七八天,北面過來的加起來不到二十個,哪有那麼多人等著進關,這年景不好!!”
錢老三琢磨琢磨也就沒出聲,心想這鬼天氣,再睡一會也好,城樓上卻有個避風的小倉庫,正好過去來個回籠覺,當下懶洋洋的朝著城牆上面走去,到了城頭,卻發現這邊地景象和城下沒啥區別。
城頭負責望地士兵也是看不見,想來也都是找方便地方打盹去了,錢老三笑罵了一聲,就要進那城樓。
常有文人歌頌所謂戈壁景色,塞外風光,那種不同於中原景象的壯麗若是初見確實是撼動人心,讓人讚歎,但對於這等守衛邊塞十幾年的老兵,這等光禿禿的景象真是一眼也不願意多看。
錢老三走了幾步,總覺得耳邊除卻風聲之外,還有些其他的聲音,禁不住轉頭朝著北面看去。城頭值守計程車兵不比城下計程車兵強多少,一幫人躲在城樓裡面呼呼大睡,一名被尿憋醒地把總走出城樓,卻正好是看到錢老三在那裡呆立,這些人也是隨便地緊,禁不住開口笑罵道:
“老錢,想進去睡就進去,在這裡當木樁子立著吹風呢!”
這把總一聲問訊,那錢老三的身體震了下,然後開始緩緩地顫抖起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