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屢次的拷問,得到的結果都差不多,這些探子無法深入到山東地內部,又靠近不了軍營,可滿清地軍法嚴酷,回去之後,等待他們的必然是砍頭地懲罰,只能是編造一些情報來應付。
但滿清那邊也是不傻,這些胡說八道的文告騙不了人,只得是又加派人手來這裡催討,膠州營的海上防衛是個篩子,原本山東是很容易進入,但這次卻被一個洋人看出了破綻,除了倒黴,好像也找不到什麼別的說法。
登州府城和周圍的海寇,都是滿城大索,地方衙役領路,武裝鹽丁和水營計程車卒動手,徹底的翻了個。
所有抓出來的人在審問之後,本來是想罰作苦役,誰想到在鄧格拉斯的堅持下,全部的斬首砍頭,鄧洋人的理由是這些密探都是背叛者,而且他們對山東軍團造成的損害,要比戰爭中造成的損害還要大,除卻斬首之外,再沒有任何寬恕他們的理由。
宣佈罪名斬首示眾之後,果然有很好的效果,第二日就有人過來主動的告密,說是某某家形跡可疑,某某家某日突然有外地親戚投靠,一去檢視,八九不離十,都是外處派來的探子。
這些疑點,漢人反倒是看不出什麼,因為每日見天天見,那鄧格拉斯是個洋人,總歸是有個旁觀者的態度,所以發現了不同,由此看來,旁觀者清,就是這回事了。
這個結果傳到濟南和各個州府之後,總兵幕府的文官,內宅的女眷,田莊的莊頭,還有武裝鹽丁的隊長們,都是悚然而驚。
多虧是膠州營軍營、兵器製造局以及田莊都是實行完全的封閉管理,兵營和兵器製造局更是有附近的禁止進入範圍,估計對方不會窺伺到什麼要緊的東西,但山東地方不小,大軍調動作戰,可難免會被人看見形跡。
還不知道滿清韃虜或者是其他什麼勢力。到底滲透進來多少人,現在都不敢確定。
這封密信的最後,是黃平的請求,說是內帳房已經是擬出了一個條文。老太爺也覺得可行,如果李孟這邊同意,各地官差衙役、武裝鹽丁、靈山商行分號和山東鹽幫。將聯合展開大地清查。
特別是那些膠州營軍營、倉庫、碼頭、匠坊這類的機要關鍵地方,更是要仔細的清查。在清查過後,在膠州營可以影響到的地方,行保甲之法,村戶之間互相擔保連線,嚴防外人進入。
這封信是李孟看地時間最長的信,滿清這幾年來,唯一遭受的失敗,就是在山東齊河縣被李孟斬首七百地那一次。按照李孟打探來的訊息,滿清判斷,應該是山東兵馬和南直隸兵馬地合力。
因為實在不能相信,這斬首七百的戰績,是李孟率領兩千多士卒辦到的,這麼多年打下來,大明官軍如果有這個戰力,那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他們只能是判斷南直隸的大軍傾巢而出在濟南附近打了這場截擊,並且為了壯大明計程車氣,故意塑造出這麼個英雄人物。
這說法真是有些自欺欺人。不過眼下的睿親王多爾袞在滿清可是皇太極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他出徵遭遇小挫,自然要找些理由來彌補,誰敢去說什麼,誰也不會自找沒趣。
但這明面上的解釋而已,私下裡肯定是有許多人覺得古怪,眼下地滿清在皇太極的統領下。軍政和民政越發的完備。這情報一事,自然也是越發的完備。大批的探子和眼線,自然要把這古怪查個清楚。
李孟希望他們自欺欺人下去,但他也知道這並不現實,那就只好儘可能的加強保密的工作了。
沉吟了許久,李孟拿起筆在那文告上批示了幾個字,交給親兵,吩咐當夜啟程,務必用快馬加急,送回濟南。
親兵急匆匆的離開,夜深了,已經有巡夜的憲兵隊在敲著梆子走動,這梆子聲襯得越發的清幽。
李孟打了個哈欠,這一天下來,也地確是有些疲憊,安排親兵放下軍帳的簾子,和衣剛要睡,卻聽見外面飄進時斷時續的歌唱,聲音很輕,李孟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聽這個調子,應該是陝地的民歌,儘管聽不清什麼歌詞,卻覺得曲調無比的悲愴,或許是對面闖營發出的。
這悲愴的輕聲民謠和單調地梆子,讓李孟很快進入了夢鄉,臨睡前,他又把自己在文報上批示地那幾個字重複了一遍。
“寧錯殺,莫放過”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渦水河中地那塊土地已經是沖刷的差不多消失,同時河水也是變得清澈許多。
因為李自成和羅汝才的大軍已經是來到了對岸,李孟早晨起來就是被對面的吵鬧嘈雜吵醒,這喧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