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現在荀家的頂樑柱。
荀諶來到之後,眾人齊齊相迎,只是可能由於荀彧棄袁紹而投曹操的關係,致使他這位從兄在這裡並不怎麼待見。眾人與荀諶客套了幾句之後便離開,倒是郭嘉跟荀諶是舊識,言談間頗為親密,讓曹植看得有些驚訝。
許攸和荀諶,都因為各自不同的原因,在眾人之中不怎麼受待見,不過接下來一人受到的禮遇卻是截然不同。
只聽見司儀長聲喚道:“孔璋先生到”
此言一出,以袁譚、袁熙、袁尚三人為首立即霍然而起,其他辛評、辛毗、陳震等神情嚴肅。不僅他們,就連方才一直都保持淡然的甄宓也跟著長身而起。至於許攸和荀諶,雖然沒有起來,但也lù出關注之sè。
曹植見到,當然不敢怠慢了,長身而起之餘卻是悄聲問旁邊的司馬孚道:“馬兄,不知這孔璋先生是何人?”
司馬孚瞪大眼睛,lù出不可思議之sè望著曹植。感受到司馬孚投來的目光,曹植不好意思地笑道:“植孤陋寡聞,實在沒聽過孔璋先生的大名。”
司馬孚小聲說道:“賢弟,此話你千萬別讓孔璋先生聽到,不然的話……”
未等司馬孚將話說完,不遠處卻是傳來一聲冷哼道:“不然的話怎麼樣?你們這兩個童子當真可笑,莫非你們讀書之時老師沒有給你們講我陳琳嗎?”
司馬孚想不到陳琳的耳目如此靈,自己和曹植小聲說話都聽了過去,臉上lù出苦笑之sè。而曹植聞言之後,倒是沒有什麼異樣,瞭然地大聲道:“原來是陳先生,曹植久仰大名”
那邊人群分開,身穿長袍,相貌清奇的陳琳信步走到曹植之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才說道:“原來你就是曹孟德之子,吾倒是從子遠那裡聽過你的名字。《心術篇》是寫得不錯,只不知是不是汝所作,還有那《薤lù行》,只不知道能不能再寫一篇。”
對於陳琳當面挑釁,曹植只是輕笑道:“先生的《飲馬長城窟行》植拜讀之後佩服不已,來河北之前早就想向先生請教,今日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陳琳聽到,眼眉一挑,凝聲說道:“吾倒想看一下,汝能如何請教”
你道陳琳為何如此死纏不放,其實並非如此,在古代“請益”跟“請教”表達的意思是截然不同的。請益乃是尊對方為老師,向他求教的意思。而請教,卻是語含挑釁,有比試一番的意思。故此陳琳聽到曹植說要請教,才會如此應答。
曹植來到漢末數年,自然很清楚兩詞的區別,而其挑釁陳琳,其實並非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那邊郭嘉聽到陳琳的應答,臉上已經微微泛起笑容了。
而聞得陳琳應戰,曹植淡淡一笑,回頭對許褚道:“仲康,文房四寶shì候”
“文房四寶?”
曹植此言一出,當即引起在場眾人的疑huò,要知道“文房四寶”之說起源於南北朝,現在自然沒有了。當眾人見到許褚從一個籃子內取出筆墨紙硯之時,才lù出恍然之sè。當然,曹植現在這所謂的“文房四寶”也非最正宗的。
曹植走到案桌之前,從一小甕中倒了些微黃的液體到硯臺上,繼而取過墨條便緩緩磨了起來。周圍嘈雜的噪音頃刻間消失不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悉數集中在曹植的身上。
伴隨著霍霍的磨墨聲,空氣之中飄dàng起陣陣酒香,鑽進眾人的鼻孔之中,讓所有人精神一振。此時,所有人都發現,酒香的來源處正是那硯臺。此時,眾人才瞭然,方才曹植倒在硯臺上那微黃的液體,正是酒。
此時正值隆冬,以不易結冰的酒代替水來磨墨,卻是讓眾人首次見識到曹植的智慧。
對此,陳琳只是笑了笑,沒有多理會,他此時的注意力卻是投到硯臺旁邊的紙上面。紙陳琳不是沒有見過,他以文章著世,袁紹投其所好,隔三差五便派人送紙帛與他,因此對於常人難求的紙,在陳琳眼中是尋常得緊。
讓陳琳真正驚訝的,是曹植案桌前的紙片,潔白無瑕,跟自己所用的那些發黃的紙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袁紹可算是當世最強大的諸侯,陳琳不相信袁紹送給他的會是次貨,因此唯一的解釋便是,曹操那裡有更好的紙
事實也如陳琳所料,這次曹植用的乃是新近製作好的竹紙。之前荀彧刊印《心術篇》,用的還是之前曹植以麥草為原料製作的紙,由於原料的關係,麥草紙也是發黃的,故此當時也看過《心術篇》的人,也就發覺麥草紙韌xìng好一點罷了。
現在曹植所用的竹紙,與麥草紙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