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曹植,偷偷抹了把汗,暗暗無奈道:“真是一個充滿暴力的家庭,只不過當真沒想到丁夫人會這麼強勢,連老爹都奈何不了她。”邊想邊拿起木箸和瓷碗吃了起來。
那邊卞夫人只吃了幾口之後,便輕聲對丁夫人道:“姐姐,我先去看看老爺。”見到丁夫人頷首之後,她又低聲吩咐服shì的丫鬟幾句,才緩步離開。
見到卞夫人離開,曹植心中卻是默唸道:“怪不得日後當家的是孃親,確實是天xìng使然。”
且不說曹植這邊默默地吃著飯,只說曹被丁夫人吵了幾句,心中憋著的怒火無處發洩,大步衝進房間之後也不管什麼東西,捉起來就luàn砸,無論是價值不菲的瓷器,還是銅鏡、銅盆等器物,都被他luàn砸一通。一時之間,大半個曹府都聽到“砰砰砰砰”不斷的砸東西聲音,除此之外,便是曹憤怒的咆哮。
後堂之內,眾人聽到這連續不斷的砸東西聲音與咆哮聲,俱嚇得連縮脖子,只顧埋頭吃飯。倒是丁夫人,聽到這些聲音之後冷哼一聲道:“這老東西,遇到不順心之事就只懂如此出氣,縱使有萬貫家財,也不夠他折騰”
連罵曹兩次老東西,恐怕當今世上也只有丁夫人能做到。
那邊曹砸東西和咆哮的聲音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讓眾人吃飯也提心吊膽,那些家僕更是惶惶不已。
而卞夫人卻是一直端著飯菜在mén外候著,直到裡面聲音漸xiǎo之後,才輕移蓮步,推mén而進。入目間便見到曹披頭散髮,坐在一堆被摔成粉碎的瓷器中間,雙手抱著酒罈子,不停地往嘴裡灌,nòng得衣衫衣袖等處溼漉漉的。當感覺到有人進來,曹身上煞氣湧現,猛然抬頭盯著來人。
只不過卞夫人並沒有被曹這股噬人的氣勢與猙獰的目光嚇倒,相反只是將飯菜輕輕放到一旁的地上,繼而將被曹踢番的案桌重新放好,而後掃開旁邊的雜物再取過坐席放好。之後將飯食放在案桌上,才緩緩走過去扶著曹的手,柔聲說道:“孟德,過來這邊喝吧,瓏兒nòng了些xiǎo菜給你佐酒。”
曹聽到之後,沒有半點抗拒,輕輕點了點頭任由卞夫人將酒罈取走,而後在他扶持之下緩緩站了起來,到得案桌前坐下。
卞夫人微微一笑,取過酒觴為曹斟滿,而後遞給他道:“孟德,邊吃邊喝吧。”
這次曹接過酒觴之後,並沒有立即飲酒,反而將其放到一邊,拿起案桌上的木箸夾起那些xiǎo菜吃了起來,同時也拿起瓷碗吃了幾口麥飯。
見到曹溫順無比,與方才暴烈的情緒相比截然不同,卞夫人嫣然一笑,同時xiǎo聲勸道:“孟德,慢點吃,別啃著。”
曹依言放緩了吃飯的速度,不時拿起酒觴xiǎo酌幾口,期間卞夫人也為曹斟了幾次酒,但次數並不多。飯菜吃完,喝的酒都沒有之前的多。
砰……
輕輕放下瓷碗,曹長舒了一口氣,用略顯沙啞的聲音道:“還是瓏兒你知我。”
卞夫人輕輓額上垂下來的青絲,笑道:“孟德,其實姐姐也很關心你的,聽得你在前線,她每晚都是寢食難安。而聽到你回來,姐姐也特地nòng了幾道xiǎo菜,來讓孟德你品嚐。”
曹聽完,並沒有暴怒,反而輕嘆了口氣道:“她如何對我,為夫怎會不知,只是……唉,不說也罷。”
卞夫人聽到,掩著xiǎo嘴“噗嗤”一笑道:“孟德跟姐姐一般,都是口硬心軟之人,明明很關心對方,但就是不願意說出口。”
曹聽完,沒好氣地瞪了卞夫人一眼道:“若是她有瓏兒你一半溫柔,為夫與她就不至於此了。”說到這裡,曹擺了擺手道:“好了,不要說她。對了,瓏兒你生了熊兒之後,身體可有大礙?”
卞夫人微一躬身,說道:“多謝夫君關心,瓏兒並無大礙,只不過熊兒他……”說到這裡,淚珠兒就在卞夫人眼眶之中打轉。
曹熊的情況,曹早就在家書之中瞭解過,聞言之後輕嘆了口氣道:“都怪為夫沒用,被呂布賊子有機可乘,更讓你們母子如此……”說到這裡,曹握拳頭,咬牙道:“來年,為夫一定將呂布那廝擒來,為你們母子報仇”
卞夫人聽到,頓時一驚,連忙勸道:“孟德,妾和熊兒無關緊要,千萬別因為我們而衝動行事。凡事皆要聽荀先生他們的意見再可行動啊。”
卞夫人的話仿如溫婉的流水,靜靜地流入曹的心間,讓他感覺到暖洋洋一片的。頓了一下,曹卻是說道:“瓏兒,且過來讓為夫看看你可有大礙。”卞夫人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