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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笑道:“記著呢,等會兒我就上御藥房去。”

老皇帝下葬後,緊接著就是新皇的登基大典。

待到登基大典結束,我便帶著新皇的口諭去找太監總管劉遲。劉遲似乎早料到我會來,我尋到內侍府時,他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了。他帶我進內侍府,細細地向我交代一些事情,我一面聽著,一面悄悄打量他。劉遲是打小就侍奉先帝的老太監,怎麼說也該有個四五十歲了,可除了頭上日漸增多的白髮和眼角細細的紋路,他的樣子完全不顯老,彷彿只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

等把事情交代完,劉遲看著我,笑得如釋重負一般:“嚴公公,您別怪我嘮叨,說句實在的,我自幼跟隨先帝,這宮裡頭許多事情我比您清楚,交代了總是好的。”

我帶著上任者該有的神氣,怪笑道:“現在您都交代了,可都放心了?”

“是、是。”他慢慢點頭,忽一頓,又道:“可我還有一件事,始終放不下。”

“什麼事?您說吧。”

“嚴公公,您是新皇信得過的人,他的事沒有您不知道的。您可否告訴我,慷兒究竟在什麼地方?”

我被他問住了,尋思片刻,才想起他說的慷兒就是先帝的大皇子,成年後被封為順王的褚慷。

我左顧右盼,道:“這我哪知道。”

“您看,我已是把老骨頭了,還能有什麼作為?我不過想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日後好去給他作個伴。您就行行好,告訴我吧。”他見我有所顧慮,言辭更加懇切,幾乎是低聲下氣。

我已有些心軟,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迎面走來一個太監。

那太監走到我們面前,恭順道:“嚴公公,皇上在夕霏宮用膳,要您過去。”

我總算有理由擺脫劉遲的糾纏,和那太監一起離開了。

在去夕霏宮的路上,我問那太監:“我怎麼沒聽說有個什麼夕霏宮?”

太監回道:“那原是寢華宮,現在新皇要讓娘娘搬進去,才叫人改的名字。”

我點點頭,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太監道:“公公請說。”

“你以為換了張臉我就不認得你了嗎?溫春子。”

“嘿嘿,眼力不錯嘛!”

“你之前的那張太監臉不是挺好、挺沒特點的嗎?怎麼又去換了一張?”

“換成這張才能在夕霏宮當差呀。”

作家的話:

今天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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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我們說著、說著,已走到夕霏宮,只見許多宮人忙進忙出,哪裡有褚銓和楚霏微的影子?

我道:“皇上呢?娘娘呢?”

“宮裡還沒佈置好呢,我就是叫你來幫忙的。”溫春子笑嘻嘻地推我走進殿宇明間。

我搖搖頭,笑道:“幸虧你來找我,否則我極有可能會向劉遲透露凌虛黃泉的事。”

“我這幾天在宮裡聽到不少閒言碎語,其中就有關於劉遲和順王的。”溫春子一面帶我到處看看,一面說道:“我聽說順王雖是先帝長子,卻無意爭奪皇位,可是後來他為了劉遲,不得不改變初衷,去拼一把。”

我不屑道:“你信嗎?我就不信。比如褚銓,他奪江山不是為了楚霏微,同樣也不會為了楚霏微放棄已得手的江山。”

溫春子嘆了口氣,道:“可是劉遲信了,看他的樣子,似乎還在傻傻地等著順王。”

“你可憐他是嗎?那你預備怎麼做呢?”

“我會找個適當的時機告訴他順王的下落,並保他出宮以前不被人殺害。”

我道:“你想做善事,我不攔著,可你得小心點,我們身在宮中也不十分安全。”

他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我輕輕點了點頭,眼瞅著一個正在擺放花瓶的小太監,吩咐道:“娘娘喜歡字畫,快去庫房取些來,掛上。”

褚銓才即位,總是忙於朝政。

楚霏微入住夕霏宮後的半個月內,褚銓只在那裡過了一次夜,其餘時間他都在泰基殿批閱奏摺,或是召見大臣。我身為太監總管,得時時伺候著褚銓,日子過得實在勞累、謹慎,於是很羨慕留在夕霏宮當差的溫春子。

這天,褚銓熬夜批奏摺,我在他身邊伺候著。

他忽然擱了筆,道:“明天你代朕去夕霏宮看看。”

“是。”我低頭答應著。

“等忙過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