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苦澀讓他想起修真的寂寞無助,每一次進階前的枯寂,如不突破死不罷休的決心;每一次得到新法術、新法寶時的千般錘鍊,耗盡多少心血,耗盡多少精神才能掌握;修真是孤獨的,除了自己突破,誰都幫不了你,千年百年的時間裡只有自己一人按捺著寂寞,百般磨練,那種苦澀只有半夜裡自己慢慢品味。
辛酸苦澀四種味道過去,一種甜蜜悄然出現,甜在舌尖,甜在吼間,甜在心裡。
老者想到自己剛剛被招入門中,父母知道自己竟然能夠修真時無限歡暢,那種欣喜是父母對子女的期盼,那種欣喜是父母對子女未來的美好展望;想到自己每掌握一種法術,每突破一個境界時的歡喜和滿意;想到掌握法術和突破境界後自己從心底泛起的無限歡喜,那種滿意和自得是任何事情都替代不了的。
任何辛酸、任何苦澀不就為了這份甘甜嗎。
是什麼支撐著自己去向同門苦苦乞求?是什麼支撐自己五湖四海四處奔波?是什麼支撐自己敗一場還要戰一場?是什麼支撐自己明明耗盡心神卻仍然要釋放下一個法術?是什麼支撐自己明明壓抑不住心中寂寞還要苦苦壓制?
不就是為了這份甘甜,不就是為了自己心中認定的大道嗎?
為了這份甘甜,為了心中的大道,千般辛酸萬般苦澀我願承受。。。。。
老者猛然一抬頭,雙眼炯炯彷彿放射萬丈光芒,苦苦磨鍊的磐石一般的心境竟然驟長一大塊。靈氣在身體一個周天轉過,如意使指,心隨念轉。
“好酒!!”
老者一聲嘆息,緩緩的收回眼中精芒,站起身來向沈襄俯身就是一擺。
“何止如此。”
沈襄身子略略一側讓開老者正面。
“當如此,當如此,一口果酒竟抵百年功,道友大神通啊。”
老者雙手捧著葫蘆不知道是該放在橫几上,還是應該收起來。酒是好酒,可他剛才卻是嘴對嘴的品了一口。
“哪裡,哪裡,此酒我不過是附上五味心境,心境到了能體會到他,心境不到的,他還不如井水甘甜。”沈襄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友再嚐嚐,為了此酒,我紅塵煉心二十年,從百般滋味淬鍊到五味心境。”
沈襄話一出口,老者頓時雙眼連翻:“道友有心哪,紅塵煉心二十年,百般滋味,五味心境。”
數聲慨嘆,老者舉起葫蘆大力的灌了一口:“道友大神通,自然不能不知道八臂天魔幡對指陰洞代表著什麼,還不是禍事嗎?”
沈襄搖了搖頭笑道:“恕我孤陋寡聞,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
老者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那我就講給道友聽聽。”
說著老者手指一伸指著在沈襄手指上翻飛轉動的小幡道:“道友當看得出,這小幡此時不過是上品法器級。上品法器,不過是金丹以下人所用,普通尋常物,沒人會在意。可是,八臂天魔幡不是一柄,他實際上是指陰洞三大鎮洞之寶指陰天魔幡之一。指陰天魔幡共三十六柄,單一一幡都不過是上品法器,但聚齊六幡它就是下品靈器,聚齊三六一十八幡它就是中品靈器,如果聚齊六六三十六幡它就是上品靈器。上品靈器在任何門派裡都已經不再尋常了。”
“竟然如此!”沈襄微微頷首,不過他還是有些不解的抬頭問道:“不過,就算聚齊三十六柄指陰天魔幡也不過是上品靈器,一件上品靈器何能是指陰洞這樣大門派的鎮洞之寶呢?”
老者看著八臂天魔幡嘆息一聲道:“指陰天魔幡厲害就厲害在這裡,據說它是能無限成長的,如果能夠收集三十六種至陰靈氣融入其中,它就能夠突破靈器桎梏進軍仙器之境。仙器啊,整個修真界才有幾件仙器啊。”
“原來如此!!!”聽到這了,沈襄手也不由得一頓:“如果是這樣確是一件禍事。”
說著沈襄長身而起:“指陰洞、指陰天魔幡,呵呵,既然有成為仙器的潛質他更不能放棄了,禍事,呵呵。。。。”說著雙手向老者一拱:“多謝道友解惑。”
老者同時站起身來,看著沈襄嘆息了一聲,拱手回道:“看道友的樣子是不懼指陰洞,那老朽就不說什麼了。”說著手指一伸一條玉簡遞了過去:“今日承道友五味心境酒之恩,他日如果道友與指陰洞但有什麼,到是可以傳與老朽,就算潑出老臉老朽也與道友調停一番。”
沈襄笑著接過玉簡,隨後收起蒲團與橫幾,兩個人一閃就各分南北而離去。
空中,沈襄一點靈識掃過袖中玉簡。
這玉簡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