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是畫匠筆誤還是她本是如此?不過此情此景,栩栩如生,猶如佳人就在身旁一般。
她心想:畫中女子便是袁姑姑吧?果然是位大美人。但揹負家仇,又陷身青樓。不敢想象不會武功的柔弱女子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心裡對姑姑充滿敬佩之意,躺在床上,久不能入眠。
午後,烈日高照,樹靜葉垂,一切都顯得死沉沉的。
路上,一名手拿碧綠竹棒的男子頂著烈日,來到袁宅大門前。此人正是丐幫幫主於晉。今日一早,一名弟子快步進來,給徹夜未眠的幫主送上一封信。於晉開啟一看,上面只寫著短短的兩句話:若琳有難,速去臥龍坡袁宅。他急忙詢問弟子,送信來的人長得什麼模樣?那名弟子搖頭道:“那人當時戴著斗笠遮住了半張臉,弟子沒看清楚。”
他讓那弟子離去後,想:若琳是魔月教的人,縱使有難也當是霸天去救呀。怎麼會把信送到這來?難道是魔月教的圈套?但心裡仍對張若琳朝思暮想,餘情未了。無論信中所言是真是假,即使是個圈套,但都得走一趟。於是乎,他拿起打狗棒,往臥龍坡奔去。
這時,他上前敲門,但一想覺得不對。這是間空宅,敲了也是白敲。便推門進去,但諾大的宅子,要找人還真不容易。正當他一籌莫展之時,忽然聽見“嗚嗚” 的哀叫聲。雖聽過關於袁宅的傳言,但大白天,怎麼有鬼?他把一揮打狗棒,喝道:“別躲起來裝神弄鬼,快快現身。”
片刻過後,聲音依舊低嗚不停,卻不見有人出來。他唯有細聽,辨別聲音方位後,展開輕功急奔過去。走過兩條暗巷便見前面長廊有一佝僂背影,聲音正是由他所發出。
那佝僂人似乎察覺被人跟上了,急拄柺杖,快步往前走。
第115章:此情可待成追憶2
於晉一個起落,躍進園中,再一個箭步,擋住去路,劈頭便問道:“說,張姑娘是否被你捉到這裡了?”
佝僂人乃鬼奴是也。他不作回答,突然把柺杖一提,對著於晉小腹猛擊過去。於晉早有提防,用打狗棒一粘,順勢一帶,便把柺杖之力化得無影無蹤。
鬼奴微微一驚,暗想:這人年紀不大,武功卻如此厲害,必是霸天遣來之人。得全力對付。於是以柺杖當兵器,一招一式皆暗藏勁力,朝於晉的要害攻去。
於晉見此人面目猙獰,背如彎弓,但施展起武功來,卻一點也不含糊,身手尚算敏捷。便以打狗棒法回擊。一心要將對手製服,問得張若琳的下落,因此只用五分力而戰。
鬼奴乃七十多歲,內力修為也是有限,十多招下來便氣喘如牛,出招速度也慢了許多。於晉見狀,便運勁於棒,朝柺杖擊去。“啪”的一聲,鬼奴手中柺杖應聲落地。
於晉把打狗棒指著鬼奴,低聲喝道:“張姑娘此刻在哪?帶我去找她。”
鬼奴冷笑兩聲,不理不睬。
於晉掛心張若琳的安危,沒了耐性,用棒頭往鬼奴丹田左側兩寸的地方一點。鬼奴即時覺得氣閉,呼吸不了,踉蹌向後,跌在地上,過來許久才踹得過氣。
“堂堂的丐幫幫主竟以如此手段對付一位古稀老人,不怕傳了出去,被人唾棄麼?”一把聲音從後面傳來。
於晉一驚,急忙回頭,見一中年男子走著過來。想:此人悄然而至,竟沒被我察覺,還一言道破我的身份,絕非一般人也,問道:“你是何人?”
此人除了是游龍子還會是誰?但他卻不回答,而是如無其事的從於晉身邊走過,扶起鬼奴。
於晉忽覺內疚,臉紅耳赤,對鬼奴長揖到地,道:“是友也好,敵也罷。於某剛才確實不該。只是擔心張姑娘,一時昏了頭腦,望老人家能原諒。”
鬼奴聽見於晉竟是丐幫幫主,道歉也並非是虛情假意,再者他也是為救小姐才如此,因此怒氣全消,拿起柺杖,慢慢離去。
於晉對游龍子問道:“張姑娘與你有仇?”
游龍子道:“沒有。”
於晉道:“那她得罪了你?”
游龍子道:“也不是。”
於晉道:“既然如此,那為何將她困在這裡?”
游龍子道:“我抓來的是魔月教的人。對你們來說,他們就是邪門歪道,不足一提之人。但你卻隻身前來營救,與她到底是何關係?”
於晉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怎麼樣,今日我都要將她救走。”
游龍子哈哈一笑,道:“好大的口氣。那就要看看你學到汪萬全的幾成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