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柳夫人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著她對柳靖的敬茶做出回應,安謐看著柳夫人那難看的笑容,眼底一抹精光一閃而過,呵!這柳夫人若真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喝了茶,那就意味著她這個柳家的正室夫人,正式接納了柳靖回府,以她那般強烈的獨佔欲,又怎會真的願意接納外面的女人和那女人聲的兒子呢!
她只會將他們看成她人生中的汙點!
可是,有些事情,又怎由得她?
眸光閃了閃,安謐嘴角的笑意更濃,看柳夫人這般掙扎,明明不願,卻不得不為的表情,當真是覺著心情不錯。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靖手中的茶杯依舊舉著,柳鉉見柳夫人毫無動作,眉心微微攏了攏,不悅的輕咳了聲,柳夫人神色微松,心中雖然不甘願,可是,還是不得不重新扯出一抹笑容,從柳靖手中接過茶杯,淺抿了一口,卻是沒有說話。
柳靖嘴角揚了揚,起身,隨即轉向柳湛,朗聲道,“今日大哥大婚,靖兒沒有準備賀禮,請大哥海涵,靖兒日後一定補上。”
柳湛嘴角抽了抽,賀禮?他可不稀罕他的什麼賀禮,可是,此刻他卻只能笑笑道,“自家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不是?”
“大哥不介意就好。”柳靖面上多了絲笑容,刻意忽視柳夫人和柳湛眼底因他而起的憤恨,賀禮麼?今日他的出現,何嘗不是給柳湛的禮物?
“你這份禮,送得精彩。”
安謐正欣賞著柳湛和柳夫人那像吞了死蒼蠅的精彩表情,卻是聽得身旁低沉磁性的男聲響起,安謐一轉眼,便是對上柏弈那雙晶亮的雙眸
安謐斂眉,笑而不語,這柏弈,倒真是有些眼力勁兒。
柏弈見安謐的神色,心裡不禁笑了笑,本以為她那眼底的笑意就已經是對他的回應了,卻沒料,他剛轉過眼,便聽得安謐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好戲,還在後頭呢。”
柏弈微怔,看向安謐,好看的眉峰微挑,輕聲道,“還有?你準備的還不少,這柳家,到底是怎麼惹到你了?”
安謐微怔,怎麼惹到她了?早已經烙進她心底的一幕,再次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安謐眸中的眼神沉了沉,她的反應自然沒有逃過柏弈的那雙利眼。
那是怎樣的恨?即便是極盡隱忍,方才那一刻,他也能感受得到那其中的濃烈。
俊眉斂了斂,柏弈知道,自己似乎又讓她想起了傷心事,不知為何,明明他就對她對付柳家的原因十分感興趣,一直想知道,以前也不著痕跡的試探過安謐,可是,這一次,他卻因為她眼底的恨而心疼,頓時後悔方才的這麼一問,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因何而起。
心中盤算著說些輕鬆地話,讓安謐從恨的掙扎中掙脫出來,可還未開口,安謐的聲音便先一步傳進了他的耳裡。
“今日柳府可是三喜臨門,一份賀禮,未免太寒酸了些,叫人家怎麼分?”安謐眸子微眯著,她的賀禮會一份一份的送到柳湛和柳夫人的面前。
柏弈一怔,看安謐的眸中,已是那種毫不留情的狠意,狠意之中,卻是夾雜著些微雲淡風輕,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熟悉的感覺,以前讓他覺得危險,但此刻,卻是讓他暢快,竟是哈哈的大笑出聲來。
柏弈這一笑,無疑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眾人看著柏弈,皆是在猜測,這渤海王為何發笑?
柏弈意識到自己失了控,感受著眾人的視線,倒也不慌,不緊不慢的道,“恭喜柳老爺三喜臨門!”
三喜臨門,便意味著,安謐的賀禮不會寒酸啊!
他此刻,倒是覺得,自己才是拆那禮物的人,期待著拆開禮物帶給自己的驚喜,越是期待後面要發生的事情了。
柳老爺怔了怔,寒暄了幾句,在場的賓客也都繼續對柳鉉說著恭賀的話。
而東臨王和青嵐卻是沉默不語,方才這一出好戲,他們都看在眼裡,不過,剛剛瞧見柏弈和身旁女子的竊竊私語,二人的眉峰皆是皺了皺,神色各異。
“老爺,這茶也喝了,靖兒也送了老爺壽禮,該是湛兒了,湛兒今日大婚,娶的又是品繡會的魁首心荷,方才老爺也是同意了,讓心荷當眾繡一副,當做是他們夫妻二人送給老爺的壽禮,也讓大家一飽眼福,老爺,您看是不是該讓心荷繡了?”柳夫人努力平息了怒氣以及心中所有的不甘,她告訴自己,她還有湛兒,如今湛兒娶了心荷,心荷又有他們柳家尋了多年的失傳繡法,稍早老爺回來之時,她將湛兒從柳記繡鋪中得到的繡帕給老爺看了,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