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喂著湯藥,聞聽此言頓時連聲咳嗽。
“娘娘!糟了!”她顫聲喊道。
一旁的交椅上,皇后娘娘正閉目,似乎根本就沒聽到小內侍的話。
“吃你的藥。”她說道,“快點把你的脈象調好了,如不然等高大人帶著太醫院的所有人來診你的脈,那才叫糟了。”
此言一出,安妃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慘白,伸手抓過藥,也不用宮女喂自己仰頭幾口喝了。嗆得連連咳嗽。
“娘娘,娘娘。”她一面咳嗽一面顫顫的喊道。
皇后依舊坐在交椅上,笑了笑睜開眼。
“你怕什麼?你都有膽子敢說是晉安郡王送點心那日才有了身孕,也敢明明在太醫診出胎兒不穩的時候還說懷的龍子。安妃,你膽子不是很大嘛,怕什麼。”她笑道。
安妃嗚嗚的哭了。
“娘娘,娘娘,臣妾不是膽子大,臣妾是傻…”她哭道。
“傻什麼。”皇后打斷她坐起身來,“傻辦法也不一定沒用啊。”
安妃看著她抹淚。
“可是,可是陛下要是懷疑…”她急急說道。
“陛下會懷疑。”皇后說道,“陛下這個人最會懷疑了。”
安妃連連點頭淚流的更兇了。
“娘娘,您說過。會讓臣妾過好日子的,臣妾還不想死…”她哭道。
“閉嘴。”皇后說道。
安妃果然立刻聽話的閉嘴了,流淚看著皇后。
“陛下會懷疑,不過,有人比我們更先被懷疑了。所以不用擔心。”皇后說道,一面站起來,“這一次,本宮運氣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有時候,運氣好那麼一點點就夠了。
勤政殿裡,高凌波看著暴走憤怒的皇帝心內亦是說道。
他現在能及時站在這裡,說起來倒是因為高小官人與程娘子的荒唐婚事。要不然他現在還在外邊呢,那樣等他得知這宮裡出的事,再趕回來就來不及了。
所以說,這件事未必是件不好的事。
憤憤罵出一些天子不該說的話的皇帝忽的站住腳。
“朕知道了。”
“朕知道為什麼這件事會發生了。”
“這件事的確怪朕。”
高凌波微微皺眉。
“陛下,臣適才言過了,其實懷璧其罪。壁不該有罪…”他附身施禮說道。
“朕知道你們依仗的就是這個。”皇帝打斷他說道,臉上沒有了憤怒,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高凌波。
我們?這個?哪個?
高凌波對於皇帝的突然變化有些驚訝,竟然又冷靜下來了。
看來真的有很多事都脫離他的掌控了。
這一次的出外,也許真的有些不妥了……
“…高大人。你們不是怕有人揣測朕的心意,而是根本就不怕。”
皇帝說道,吐了口氣,慢慢的轉身回座上。
“你們不怕,因為栽贓陷害貴妃的事真的是太拙劣了,根本就是不可信自取其辱的事。”
“貴妃怎麼可能去害安妃,就因為她懷了個龍子?”
“龍子,貴妃又不是沒有龍子,而且她的龍子如今已經長成人,封王,一個小小的胎兒尚未生下,生下能長多大,都是未知的難以預料的事,貴妃怎麼會因為這個未知的事,去做出損害人人皆知的穩妥的事。”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只不過皇帝說出來的語氣真是奇怪,讓人有些不舒服。
“陛下明智。”高凌波施禮說道。
皇帝坐回去,看著高凌波點點頭。
“是的,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認為貴妃會做出這種事,只會認為要麼是意外,要麼就是安妃心存不良。”他說道,“所以,對於貴妃來說,這真是太好的機會了,她就是做了,也不會有人懷疑…”
高凌波頓時大怒。
這個糊塗的皇帝,原來根本就沒有清醒過來!
倒是動腦子了,只不過動的是糊塗腦子!
讓他懷疑,可不是讓他這樣懷疑的!
真難為皇帝能想出這個!
“陛下,要是這樣說,這世上就沒有純良的人了,人人都是兇手,人人都是害人者。”他豎眉說道,手握著笏板上前一步,聲音比適才還要大,“陛下,疑鄰盜斧要不得!陛下,你自己心疑,如何能公正,如果這麼說,因為貴妃有理由脫嫌疑所以才有嫌疑,那安妃自然也可以這樣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