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塘也管理得挺好,金銀花開了少許花,再過五六天便可摘下來。
“小姐,這金銀花長得都極好,連蟲子都沒生過,怎麼就開這麼點花?是不是我們沒護理好?”大興媳婦問出心裡的疑問,又帶點兒不安。
他們都沒種過藥材,眼見這金銀花被他們護理得極好,連蟲子都不長,就是花開了這麼點兒,不知道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好兒含笑道:“你們護理得很好。是金銀花生長的特性,頭一年能開少許花就不錯,等第二年起,會開滿整個坡地,到時候,可有得你們忙活。”
大興媳婦等人聽了,明白地點點頭,同時心裡也鬆口氣。
看完莊子,進屋歇了片刻,好兒母女帶上謝禮,到隔壁莊子去拜訪胡老爺。
開門的是個六十出頭的老頭子,好兒報上名字,老頭子立即笑臉相迎,請好兒母女進去。
“我們老爺早前吩咐過,好兒小姐要過來觀賞石頭花,只要好兒小姐喜歡,隨時都可以過來。”
“謝謝老爺爺。”好兒也朝對方漾開一個甜甜笑臉,溫氏將備好的一個紅包遞過去,老門房趕緊擺手不肯拿,說是老爺有規定,無功不受祿,不許亂收客人東西。
“老伯,你就收下,當是見面禮,以後好兒還會過來看花,少不得要給您添麻煩。”溫氏和氣地笑著,把紅包放到老頭手上,帶著好兒往裡去了。
“這位夫人真和氣。”老門房拿著紅包,左右瞧了瞧,趕緊揣進口袋,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胡漢正在侍弄花花草草,忽聽有腳步聲傳來,他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年輕美婦,一手拎了禮盒,一手牽著個粉衣小姑娘,正往這邊漫步過來。
胡漢眼睛驀然一亮,放下手中小鏟,眼裡帶著微微笑意,看向這對賞心悅目的母女。
溫氏攜好兒走過來,上前施禮道:“民婦見過胡老爺。”
“給胡老爺請安。”好兒也屈膝一福行禮道。
“夫人,好兒,不必多禮。”胡漢稍避讓身子,瞥眼沾了泥巴的雙手,呵呵一笑道,“讓二位見笑了。”
轉頭對不遠處侍立的一個小廝道:“小蓋,領客人到客廳去。”又對好兒母女道,“夫人帶好兒先去客廳坐,我去洗洗手,稍後便來。”
☆、177如故
小蓋將好兒母女領往客廳,便有丫鬟侍奉上茶水,好兒淺呷一口,是上好的鐵觀音。而座下的椅子和旁的茶几,隱隱散發一股沁心木香,好兒並不善於辨識木料,但檀香木她最是認得,這股木香,正是能令心沉澱的檀香氣味。
溫氏將禮盒放在桌上,這次備的回謝禮,除了一方上好墨硯,一支上乘白毫是溫氏所備,另有一張摺疊的綠葉紙箋。好兒覺得,當胡老爺看到裡面的內容,定會喜歡的。
母女低聲聊之際,忽聽外面傳來輕微腳步聲,便收聲望向門口。只見胡漢腳步輕快地從外面走進來,身上卻換了另一套衣裳,好兒低眸看去,剛才的鞋子也換掉了。想必是剛才侍弄花草,沾了泥巴草末,故而換了來見客人。
好兒跟著溫氏站起身,上前和胡漢一番見禮,彼此落座,丫鬟立即為主子奉上新茶,拿著托盤退出廳堂。
“拙兒考上秀才,算不得什麼天大喜事,難得胡老爺有心,派人送了賀禮過來。民婦在此替拙兒多謝胡老爺抬愛。”溫氏說完,起身雙手奉上禮盒,含笑道,“民婦備了一份薄禮,還望胡老爺笑納。”
“溫夫人客氣了。那我就卻之不恭,收下這份薄禮。”胡老爺說完,讓丫鬟上前接過。又笑著看了好兒一眼,方繼續說道,“令子讀書上進,繼續用功,他日必成國之棟樑。”
“承蒙胡老爺貴言。”溫氏亦微笑回道,“民婦沒什麼奢想,只知道耕田種菜,能守著那幾分地,幾個娃兒一生健康平安,一家人和樂一生,民婦足矣。”
這可是溫氏的真心實話,她說得自然真情流露,讓胡漢心裡倍感驚詫,從來寒門學子刻苦用功,莫不是為了出人頭地,其家人更是日夜盼想,有朝一日脫離貧寒和農門,揚眉吐氣,高高在上。胡漢從溫氏身上看到了有別於其他女子的嶄新的一面。
“溫夫人所言有理,俗話說,平安健康即是福。世間種種,追求永無止境,倒不如一畝三分地來得自在啊。”胡漢似有感慨地說道。
溫氏笑笑,同感道:“世間百態,便有百樣人,不過是人各有志罷了。”
胡漢揚起笑臉,掩飾去眼底的驚訝,溫氏,似乎並不像她所說的,只是一介農婦那麼簡單。如果說年前那一次